在從海南島向外擴張的過程中,海漢軍方在對付海盜這個領域累積了非常豐富的作戰和應對經驗,這一路從南海推到浙江,滅掉大大小小的海盜勢力少說也是兩位數了,所以對於隔着數百海里的倭寇並不是特別緊張。何況如今的舟山島上已經修築了牢固的岸防工事,再加上水面武裝艦船的配合,防禦能力應該足以抵禦烏合之眾的倭寇武裝了。
特別是像石迪文這樣需要留守舟山的將領,其實心裏可能還巴不得有不知死活的倭寇來這邊找死,這樣也可以在形勢已經趨於平靜的東海再強行刷一波戰功。
話說回來,也是這幾個倭寇探子沉不住氣,若不是恰好招惹到了孫真和王進民兩個暴脾氣漢子頭上,安全部門也很難監管到像他們這樣以客商身份潛伏在定海港的暗樁。畢竟目前定海港每天出入港口的人員數量日漸增多,安全部門對外來流動人員的監管也很難具體落實到個人頭上,而這種在誤打誤撞之下所獲得的重要情報,大概只能歸結於海漢處於上升期的強勢運氣了。
不過海漢大軍北上在即,目前舟山島也抽不出部隊去五島列島征討倭寇,但這筆賬肯定是要先記下了,等日後騰出手來再慢慢算。
七月十日,一艘福船從寧波府方向駛入舟山島海域,不過剛過金塘島,還沒抵達舟山島西南端的洋螺山時,就被海上巡防的武裝帆船攔了下來。
一名白面短須的中年男子從船艙走出來,不解地望着前方掛着海漢旗號的帆船。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海漢統治之下的舟山島辦事,在此之前可沒有遇到過被武裝帆船在海上截停的狀況。
「怎麼回事?」
「何老爺,小人也不知道啊!」船老大對於眼前的狀況同樣也是一臉懵逼,海漢人雖然對外來船隻和人員盤查得緊,但那基本都是入港靠岸之後的事情,以前倒是沒有像這樣在海上攔截船隻的做法。
兩艘船靠近之後,海漢武裝船上有人拿着鐵皮喇叭喊話,讓這艘福船改變航線,不要從舟山島西南航道入港,而是繞過盤峙島,由盤峙島與東島之間的航道進入定海港。
海漢在舟山道南岸建設的定海港分為東西兩部分,東邊為民用,西邊為軍港。過去從寧波府方向過來的船隻都是由西南航道入港,途徑軍港碼頭之後之後才進入民用碼頭,而現在被要求繞過盤峙島再入港,就相當於是從南方兜個圈子繞開了軍港範圍。這樣一來,從舟山西南海域到港口碼頭的航程要因此而增加一半左右了,大概要在海上多花半個時辰的時間。
「按他們說的做,趕緊調整方向吧!」何姓男子擺擺手,示意船老大照辦。他雖然不知道海漢人此舉的目的為何,但眼下並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此番來到舟山,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於是這艘船放棄了原本行進的方向,轉而向東南繞過盤峙島,再向北進入定海港。靠岸之後,便有港務局的人上船登記核查,船上的人稟明身份和來意之後,很快港口便來了一輛帶篷馬車,將船上的客人接走。十多分鐘之後,錢天敦親自出面接待了這位來自寧波府的客人。
「何先生,好久不見了,曲大人一向可好?」
「托錢將軍的福,都好,都好!」這何姓男子便是寧波知府曲余同的幕僚何肖,過去一年中便是他在代表寧波官府與錢天敦打交道,海漢與寧波官府暗中達成的各種交易,差不多都是由他出面跟錢天敦等人談的條件。
「在下適才乘船而來時,被要求繞行盤峙島入港,不知為何有此安排?」這個疑問已經在何肖腦子裏存在許久,見到錢天敦之後便主動問了出來。
錢天敦道:「近幾天本地駐軍正在港區演練,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意外,所以才下令暫時封鎖西側的航道,大概月底就會恢復正常了。」
何肖面露疑色道:「演練?莫非貴軍近期有什麼行動安排?」
錢天敦擺擺手道:「何先生放心,我們在浙江海域沒有需要動用軍事手段對付的敵人,也不會侵佔寧波府的土地,只是日常演練而已。」
何肖心道這舟山島也是寧波府所轄地界,被你們海漢人佔了怎麼不提這茬?當然這話他是不敢當着錢天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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