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山林傳來一陣嘶吼聲,似千軍萬馬席捲而來。
青蘿情急之下從包里翻出那張薄薄的人皮面具,不過一眨眼間已改頭換面,乘風牽着她往古木森森、爬藤纏繞的深林處奔去。
她一路跌跌撞撞,不知多少次摔倒又被架起來,樹枝劃破了她嬌嫩的肌膚,右邊衣袖豁開一個大裂縫,手臂上血痕累累。
耳邊的嘶吼聲越來越近,乘風再也顧不上男女之嫌,猛的打橫抱起她,說:「青蘿,得罪了。」
他抱着她往前馳騁,追兵來勢洶猛,一陣箭雨把他們逼到一株參天的梧桐樹下。
林深茂密處,一隻獨角獸馱着一位手持大刀身披盔甲的武士轉出來。乘風退後一步,轉到樹後,十幾隻獨角獸已成圓弧之勢,武士頭領滿是嘲弄之意,把他和她圍在梧桐樹下。
武士首領大手一揮,打開一軸畫卷,畫上的翩翩公子手持書卷,倚窗望月。他威武中帶着脅迫道:「質子,你私下出逃,破壞琉璃國與黎國協約,我皇仁慈,念質子思鄉心切,不予追究,請回吧!」
乘風把青蘿輕輕放下,溫柔凝目相望,輕聲問:「害怕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聽那武士所言,才知道他原來是黎國質子。
早在相府就聽傳言說黎國質子天人之姿,只可惜性情怯弱,貪好書卷,兩耳不聞窗外事。他地位尊貴,奈何是質子之身,只引得閨閣小姐們一陣嘆息,打消了以身相許的心愿。
乘風把青蘿護在身後,琉璃國君主可真看得起他,竟然出動皇宮禁衛軍親自前來捉拿。護守皇宮的禁衛從小送到名山大川各大門派修煉,成年之後通過考核加入禁衛,雖說抵不上修士精通術法,也算半個修士。他現在只有五十年功力,如何與他們抗衡?
他抬首掃了一眼那頭領,淡然道:「琉璃國山河大好,本質子不過出來逛逛,放這位沿途結識的小兄弟走,我跟你們回邑京。」
青蘿看他一眼,臉上微微動容,心裏卻翻江倒海,他假裝怯弱,臥心嘗膽,費盡心機逃出來是想逃離琉璃國掌控,不再寄人籬下,任人欺凌。他現在竟然願意為了她,打算再回邑京那處囚籠。
她輕輕拉扯他的衣衫,脫口而出道:「不要。」
武士首領戲謔的一笑,揚起另一軸畫卷,畫上的公子正是改裝後的葉青蘿,他道:「質子,你火燒相府,拐賣相府小姐,意欲何為?」
他轉向一臉驚呆的葉青蘿,拱手說:「皇上聖旨,請小小姐打道回府,不要中了奸人的離間之計?」
葉青蘿心內千迴百轉,皇宮內君上看似無意卻凌厲中夾着殺氣的眼神,相府那夜大火綠綺死在她眼前的情景,她在聞香樓與乘風偶遇,歷盡患難出逃的一幕幕。
離間之計?娘親信里交代讓她逃得越遠越好。
人心複雜,相府火焚一時變得撲朔迷離?
神令擇主,權力顛峰的君主又豈能容忍帝位受到異姓的窺伺?此刻回邑京只怕也是要身首異處的吧?
乘風的身份的確值得懷疑,不過又如何?進退兩難,左右是一死。
她對上他那雙看過來清亮透澈的雙眼,微微有些心安,執他之手,用輕而堅定的聲音脆聲道:「不回,我願與他,生死相依。」
「葉家小姐,你為一已私慾,勾通外賊,縱火相府,不仁不義不忠不孝,身受皇恩,不圖思報,如此重罪,人人得而誅之。」領頭的武士大手一揮,獨角獸上的兵士一齊揚弓舉箭。
葉青蘿被他這一連串罪名氣笑了。
乘風冷哼一聲,朗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葉府被焚,趙家才是最大贏家。趙羿,怕是你為了一已私慾,想誅殺相府小姐?」
趙將軍輕蔑笑道:「黎乘風,你少用激將之法,你私自逃出邑京,死在何處?與琉璃國無關。路是你自己選的,黎國質子破壞兩國和平協約潛逃,我琉璃國正好以此對黎國用兵。」
「放箭,誅殺逃犯。」他冷聲下令。
眼看着萬箭齊發,乘風一揚手,梧桐樹上一根濃密的斷枝從天飛降,阻住了一陣箭雨。樹葉隨着他手上的光弧刷刷落下,細小的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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