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雨夜,可濃煙升起,數里都能看見。
「殺」
一聲大吼,甲兵咆哮,丟弩,拔刀,裴子云眼神冷淡,只一步就出現在陣內,「噗」一聲,一個甲兵捂着咽喉,血液飆射,而劍光再一閃爍,又一個甲兵慘叫着跌了下去。
「兄弟們,殺,殺了這妖道!」見着出生入死的同袍被殺,一個什長嘶聲撲身迎上。
裴子云神情不動,劍光一閃,刀劍相擊,這什長手臂一震,劍就滑下,瞬間掠過咽喉,一溜血噴出。
「嗬嗬嗬……」什長手中長刀跌落,捂住脖,嘴裏流出帶氣泡的血,眼神極不甘的緩緩倒下。
「噗!」裴子云身隨劍走,人影一閃,長劍自兩個甲兵甲冑縫隙內刺入,兩人立刻斃命。
「死!」又一個披甲伍長臉色猙獰,一刀斬下,裴子云只是一點,一道劍氣乍起,只是一絲,透甲而入,悶哼一聲,跌了出去。
只幾個呼吸,就連殺九人,餘下甲兵都臉露驚恐,隊正亦是駭然,裴子云劍術又是精進了,可總覺哪裏不對。
「咦,不對!」隊正看着裴子云連殺數兵,不驚反喜,一絲靈機腦海中閃過,吶喊:「妖道連連襲殺,很是疲憊,使不出妖法了,殺!」
隊正這樣一喊,周圍甲兵頓時醒悟,驚恐褪去,吶喊一聲撲了上去,裴子云聽着,神色一沉,並不說話。
「噹」裴子云回身一劍,瞬間一刀擋住,刀劍相交,火花四濺。
「你的妖術,使出來給我們看看?」副隊正出刀,哈哈大笑,輕鬆許多,若裴子云有着妖術,自不可抵擋,畏懼恐怖,但現在……
「殺」
「殺了他,我們都能連升三級。」
甲兵見着裴子云沒有使出妖法,突一聲吶喊,士氣大震,捨死忘生撲了上去,眼睛都微微發紅,帶着貪婪,更帶着一種怨恨。
要說這世界最崇拜權力和官階的就是官兵,戰場上,哪怕同樣衝鋒,稍有前後位置差異,就可能是生死的區別,而這差別掌握在上官手裏,官大一級,就能命令別人去死。
哪個親臨前線的士兵,不知道裏面的恐怖,不拼命想上爬?
這連升三級,是可以豁出命去搏要是一直是小兵,幾場戰鬥下來肯定死,既都是死,為什麼不搏?
只是連升三級這種許諾,戲文里經常有,實際上非常罕見而已!
不過現在真有了,這就是一輩子都難獲得的機遇,裴子云,必須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殺」這些甲兵吶喊着衝殺了上來,縱身交錯,亂刀砍下。
「殺,沒有了妖術,也不過是一個人,弓弩預備。」隊正怒吼,就有數人上了弓弩持着準備,隨時射擊,算不射,光是僵持,都能形成巨大壓力,將着裴子云陷入了困境。
「大人,我們上不上?」張靈和一個道官這時將身子貼在破廟門縫中,向着外面看去,眼神緊張和恐懼。
「不行,現在真君還沒有發消息,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張靈緊緊的盯着,有着不少的冷汗在額上流了下來。
「錚錚錚!」人影中分,裴子云在縫隙里穿插而過,左右又是數人,身子割裂,血噴濺而出。
「射!」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嘶啞命令,數支弩矢劃破空氣,咻咻帶着寒芒,就要扎進裴子云的身體。
「可惡!」
近距離不用弩弓,是因為弩矢非常容易誤殺自己人,甚至一矢命中敵人,還能洞穿而過,將自己人射殺。
但是很明顯,隊正現在,哪怕冒着誤殺自己人,甚至以後埋下被部下捅刀子的隱患,也要殺掉裴子云。
「風體雲身!」裴子云目光一寒,身一扭,形成平常人難以形成姿勢,數支弩矢竟全部落空,只聽幾聲慘叫,周圍搏殺的三個甲兵應聲而撲,滿臉不可相信,矢尾在身上搖擺。
而副隊正也本能的動作一滯,誰也不想被自己人射殺。
「呼、呼」趁此間隙,裴子云臉色一白,額有點涼,手腳卻滾燙,這時也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