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中帶着濃密灰暗,窗戶一點點光照進來,照在了身上,謝成東的肉身,卻因陰神兩眼流下了血淚,也將着臉頰打濕了。
一點靈光,地下而出,往肉身一落,頓時睜開了眼睛,只是才睜開了眼,頓時氣急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謝成東噴完,似乎還未從冥土打擊中回復,覺得臉上有點涼,伸出了手,摸在了臉上,一看,全是淚,不由仰頭大笑:「哈哈」
笑完也不擦,良久,起身抵達窗前,風吹過臉頰,一股血腥瀰漫在嘴裏,黑沉沉烏雲崢嶸而起,一陣風掃過,天色變了,讓他渾身發冷,向椅上頹然一坐,仰首望着窗外,喃喃:「還記得余口村……那兒離祈玄派其實很近……」
「那時父親還沒有遇到瞎道人,是平常的弟子,鬱郁不得志,已經娶妻生子,牽着我的手回家,門口小黃在迎接……」
喃喃着,謝成東胸口又一陣的悶,不由慘笑了起來。
幼年,跟隨父親修道,自己修道天賦就遠超常人,被自己父親寄以希望,可惜卻沒有培養的資源,父親常常咬着牙接差事,賠笑奉承,拼命為自己賺點資源。
以後遇到了瞎道人,指點多個機緣,終於漸漸寬裕,修行也進步,受門中孫長老的賞識,收為嫡傳,父親顯赫起來。
但父親一如既往支持自己,後來更為自己奪了一果,常常對自己說:「我天賦有限,能有這個,是硬推上去,再無可能成為地仙。」
「你還年輕,我寄托在你身上。」
現在被裴子云殺了,這也就罷了,肉身死了還可入福地,還有見面之日,可現在形神俱滅,就是萬劫不復,就算自己成就真仙,都再無挽回餘地。
風雷隱隱,謝成東咬緊了唇,滿眼是淚,滾動不肯落下,不能自己,喉發出似哭似笑的咽聲。
良久,謝成東才抹了下淚,平靜下來,思索:「師門對我的態度轉變了,甚至在我父親被殺前。」
「我多次失敗,想必門內有了意見,只是我和我父都是陰神九重十重,以前又有多次立功,這才有了說話的資本,現在我父殞命,形神俱滅,我在門內勢力,恐怕就要摧毀大半了。」
只是想着,謝成東覺得心中壓抑,錘在窗戶上,心中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更寒心的是師門的態度,許久才踱了幾步,冷笑:「成元子,你猜忌入骨,多少驚才絕艷的弟子都莫名消失或者沉淪了?你活了二百年,其實吸乾了祈玄門!」
「我父子為師門增加了多少資源,才得以中興,多出不少陰神高手,現在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現在,唯一之計,就是虛與委蛇,支持璐王獲勝,只要獲得半個天下,我就能突破地仙。」謝成東陰冷一笑:「不過也因你已經活了二百年,本身壽命就不多了,你多次大戰損耗,壽元更是進一步損失,你還有幾年可活?就算還有幾十年,待我成地仙,又有龍氣相助,你能阻我?」
「至於裴子云,我會每天都想想,怎麼樣報答你。」
就在這時,一道雷打下,將房內照得一片慘白,顯得謝成東滿是猙獰。
冥土
永恆不變的黑暗,陰風颳過,孤魂野鬼在黑暗中遊蕩,一些惡鬼更在冥土深處,窺視尋找着機會。
裴子云化成一道遁光,不斷向前,只要再向上,就可以回到中,只是這時裴子云卻停了下來,立在原地,伸出手對地面點了點,原本頂上的龍氣,飛出了數道,落在了地面上消失不見。
「你追殺了這麼多次,就看我如何反制。」裴子云說,話音才落下不久,在面前又一道遁光落下,落在了裴子云的不遠,見着裴子云冷笑等着。
看裴子云不逃,地仙暗暗一凜,口中笑着:「裴子云,竟想不到,你大膽如此,不逃了?」
這樣說着,向着裴子云打量,看一眼頓時一驚,陰神淡淡,宛是琉璃,透着一種圓滿的氣息。
外面更有加封的真君冕服,衣冠輝煌,更外面是隱隱蛟影,臉色漸變:「你已經修得了長生,陰神接近圓滿?」
「還得了真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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