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
裴子云看了看,此刻時近初秋,見張府以青磚砌起一帶女牆,裏面繁花點點綠樹連茵,雖僅僅是平民之家,卻甚具氣象。
今日是沈晚林和張平喜事之日,門口掛着大紅燈籠,此刻自是熱鬧之極,一片車輛,身份足的自是駕車而入,身份不足主人下車,車停在了遠處一片空地。
內前有十多人迎接着賓客,一個張家人正喜迎賓客,不過這人迎接的都是有着請帖的貴賓,都是有臉面有關係的人,入得是貴賓席。
除了這些,還有隨喜的賓客,只要奉上一文錢就可入宅觀禮吃宴,流水席最外圍的桌上只有四樣菜,隨吃隨換,當然,沒有人這樣不知趣。
裴子云上前,將禮盒和喜錢遞上,這接待自是看人,有個管家模樣的一掃,禮盒是五兩銀子的裝盤,現銀十兩,就笑說:「公子,裏面請。」
一個小廝引着裴子云入內,裏面景致又是一變,鱗次櫛比房子,植了槐、榆、柳、楊,排場不小。
古代府邸,都分內外二重,有規格高的甚至三重。
見着小廝領着去了一處蘆棚,裴子云不由暗笑:「送上了銀子,總算是靠近內層的酒宴了。」
此時熱鬧,到處是大紅喜字,僕人都穿着紅衣,很是喜慶,入席坐下,這小廝就告罪離開,緊接着就有丫鬟上茶,桌上擺着干桂圓、紅棗、花生、瓜子等,都可以吃着。
取一些瓜子,裴子云四下張望,迎賓小廝都帶着笑意把客人迎進,人員混雜,耳畔都是討論沈晚林結婚的事。
「你們說,這沈晚林真好命,舅舅是孟家,丈夫是張家,聽說張平很珍愛她。」
「你們不知道,沈晚林是沈家的女兒,只是父母雙亡,舅舅就得了家業,現在唯一的哥哥也不知所蹤了。」
「嫁出去好,嫁出去,沈家就全落在孟家手裏了。」
一人知道些內幕面帶譏諷,似對孟家有怨氣,身側一個中年人臉色焦急拉了拉,又作了揖:「不好意思,我朋友喝了點酒亂說,請各位見諒。」
聽周圍這話,裴子云絲毫沒有在意,往遠處最薄的流水席看去,那裏人最多,混個宴,這樣多人,沈晚林哥哥沈振恐怕就混在人群中。
裴子云掃了一眼,只看見不少臉色冷漠的人坐在席中,看來有不少來圍觀,不由暗暗的想:「這趟水是越來越渾了。」
話說沒有武功的世界,都有幫會出現,有武功的世界,哪怕官府也難徹底清除這種力量歸自身的江湖人,故形成着各種各樣幫會,擁有各種各樣財源,甚至千年來,江湖已固定下來了,形成一種生態。
所謂「池淺王八多」,就和裴子云江平縣有黑風盜一樣,這郡內漸漸形成着十數家所謂勢力,控制黑道生意。
正常情況下,大徐開國,會嚴厲掃清一批,然後又漸漸鬆弛,野草自又繁茂起來,可別奢望這些江湖人有眼光,現在還陷入彼此爭鬥中——這些臉色冷漠的人,有多少是別幫別會的探子呢?
裴子云四下張望了一圈,都沒有尋着斗笠客,裴子云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沈振一定會來,這人父母去世後,極疼愛自己的妹妹,今天是妹妹大喜之日,他必會前來,只是因着恩怨,藏的深,自己尋不到而已。
問題是沈振恐怕也想不到,他的舅舅有多狠,這是一個圈套,前世記憶里,正是決裂之時。
「新娘來了。」一個高昂女人聲音打破了喧鬧,原本熱熱鬧鬧人群,安靜一下,接着在外席的人都蜂擁而去,圍觀喜事。
一個媒婆在門口,剛才就是她在喊,見人群擁上,張府僕人都上前用着身子將着路分開。
人群擁擠,一些小孩自這些僕人身下鑽出,擠在外面瞅着。
這時,附近樂聲大作,嗩吶笙篁齊奏,鞭炮響成一片,結親隊伍停在門口,帶大紅花新郎自高頭大馬上一躍而下,一個太太就上前啟開大紅色轎簾,伴娘攙扶着紅蓋頭新娘下轎。
這時有一個抱着瓷瓶的丫鬟上前,把瓷瓶遞給新娘,新娘接着寶瓶抱在懷裏,瓶內裝有五穀及黃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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