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不介意楚朝暉耍弄這些許手段,忽道:「你今兒個莫不是見張大姐對我熱情過,怕我一時糊塗,誤入歧途,還是認為張大姐立身不正,心存他想?」
楚朝暉知道再說,便是不識趣了,急擺手道:「領導,我哪兒會往那兒想,只是今兒個故地重遊,偶然想起了這個老事兒,說出來,就算不能對您有什麼幫助,這一上,咱倆走着,也着實枯悶,這個故事,逗逗悶,也算不差吧?」
薛向知道楚朝暉是無論如何不會再自剖心跡了,笑罵聲滑頭,一拍老柳樹,直起身來,便朝西北方行去。..
輕敲敷大紅漆的梨木大門下,只待片刻,門便打開了,衛蘭一聲淡雅花色的睡袍,裹得豐滿身姿十分曼妙,下擺剛齊腿彎,晶瑩細膩的修長小腿便裸在空氣里,杏眼娥眉,面未着粉,黑髮高盤,整個兒一副美人初睡圖。
瞅見面帶微訝的美人臉,薛向心中也是一突,暗叫唐突之餘,嘴上卻是先開了口:「衛部長,新年好,我這兒跟你拜個年了。」說話兒,還抱抱拳,樣不倫不類,卻是大的緩和了尷尬的氣氛。
果然,衛蘭噗嗤一笑,讓開門來,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便道:「薛縣長稀客稀客,按老理兒,你新到蕭山,該我去給你拜年才是呀。」
兩人又在門口寒暄兩句,薛向便領着楚朝暉踏進門來。這是一間一臥一廚一衛,居室的房,面積雖小,佈置得卻是雅致,至少在當下,薛向就沒見過幾家貼了地板磚的。就是他那套在京的大宅,也不過是打了個水泥地平而已,可這間居室。從裏到外,皆用淺色木板鋪地。屋內壁櫃、枱燈、沙發、電視應有盡有,宛若後世的精裝商房。
更為難得的是,主臥內還在玻璃茶几上,用瓷盆生了炭火,火燃雖熾,卻是無煙,烤得小屋內暖烘烘地,難怪這衛蘭大冬天的。能穿着如此簡易的睡袍。
入內門來,薛向越發尷尬了,他何曾想到衛蘭家的小屋竟是這種佈置,沒有別的房間不說,竟是客廳也無,自個兒竟一步跨進了人家的臥室,不,應該是閨房。據他所知,這位衛部長年過旬,卻是並未成家。雖有傳聞說他是省里誰誰的禁臠,可這種無稽小道消息,薛向是最不願信的。
「來來來。薛縣長坐嘛,不滿你說,我這兒除了我媽,平日裏,是壓根兒不讓外人進的,便是俞縣長上回來,我也沒讓人進屋,薛縣長,你若不是今年第一個給我拜年的人。恐怕也別想進來喲。」
衛蘭邊讓薛向在臥室靠門處的沙發上就坐,邊回到床頭櫃邊上。拾掇着果盤,說話兒間。伸手進了床頭矮櫃,可腰身下彎霎那,緞般的長袍陡然上升了近兩公分,堪堪在豐臀處箍住,勾勒出一抹動人的弧線。
薛向瞧得一驚,趕忙伸手去捧桌上的茶杯,至於楚朝暉進門就一直低頭,凝視着腳尖,一張臉血紅如布,不知是屋內的暖氣炙烤得,還是久凍忽暖,面部血管急速擴充所致。
卻說這衛蘭取完果盤,又要張羅別的吃食,卻被薛向出言阻住,但聽他道:「衛部長,夠啦夠啦,就算是只我厚着臉皮登門兒了,您也用不着這麼客氣呀,坐會兒,我就走了,看您這身打扮兒,怕是正準備午睡就寢,我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惡客吧。」
要說薛向對這衛蘭的觀感十分不錯,當然,其中自然少不得人家曾經在常委會和那次頭頭腦腦聯席會上的聲援之舉所帶來的好感,另一個因素,恐怕薛老自個兒也說不清楚,那就是衛蘭本身是個女同志,生得又十分標緻,可以說是常委會乃至蕭山縣的一道亮麗風景線,遵循異性相吸原則,薛向自然不免對之有幾分欣賞。
衛蘭雙腿相疊,婷婷裊裊地在薛向對面坐了下來,笑道:「這好客惡客可不是以客人來的時間而論,而是以主人家心境而定,若是良友知己,哪怕是寒冬夜訪,夜半擾夢,那也是好客;而若是債主仇家,即便是五之夜,捧花踏月,怕也是難逃惡客之嫌。」
薛向真沒想到衛蘭的口才竟是如此了得,看來上回這位和鄭沖爭辯,是未出全力,要不然焉能草草收場。可眼下,這位伶牙俐齒,卻讓薛向分外難受,因為衛蘭的好客惡客之辨,已然指向了良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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