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雙眼已殺紅了,他狠狠瞪視着攔住他的蘇瑾娘,從喉嚨里低吼出來的聲音猶如狂暴野獸的咆哮:「你給我讓開!!」
柔弱溫婉的蘇瑾娘,此時的表情竟無比決絕與堅定,這個手不縛雞之力的少女已然在武松的威壓下寸步不移,說道:「武恩公,你不可再殺人了!」
「就憑你也想攔俺?」武松怒笑道:「這些狗男女,暗地裏找人來捉你我,下作卑鄙!既然膽敢害到我武二頭上,那就怨不得我辣手無情!」
蘇瑾娘回頭看了躲在魏莊主懷中,花容失色的魏家小姐一眼,仿佛看到了當時發怒廝打意圖輕薄自己的李少華,一直以來都對她呵護備至的爹爹,蘇瑾娘的眼眶又不由地紅了,她猛地轉過頭,俏臉面帶怒意,竟然呵斥武松道:「恩公可是想把這莊上所有婦孺、老幼也都殺個乾淨?!既然如此,那恩公你又與九頭蟲那喪心病狂的禽獸有何區別?!」
武松見俏臉含怒、義正言辭的蘇瑾娘不由得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在他眼裏嬌弱不堪的小女子竟敢如此呵斥自己。微一愣神後,他怒道:「這怎麼能一概而論?!你家是被那九頭蟲害了的,而這莊上的鳥人卻是要害我等!!」
蘇瑾娘輕輕地搖了搖頭,又道:「恩公,你與蕭公子被李少華那惡賊誣陷為兇殘成性,並擄掠我的兇手,這家莊主卻並不知個中情由,怎會是有心要暗害恩公之人?況且恩公手上要再沾了人命,那舊冤未雪,反而又要添上新的罪孽。」
武松哈哈嘶聲狂笑幾聲,怒道:「劉麒那狗賊並他手底幾個爪牙,還有他莊上的莊客,我手上已沾了上這幾條人命!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既然已開了葷,莫不如就殺個痛快!」
「武二哥,此言差矣.....」蕭唐也站到了蘇瑾娘身邊,對武松勸慰道:「九頭蟲誣陷我等作了何事?那狗賊誣陷我們殺了蘇家滿門,而武二哥要是在此大開了殺戒,將這魏家一股腦殺個乾淨,豈不是就好像對天下說:『不錯,我們正是殺人滿門的殘暴兇徒』了麼?瑾娘攔住武二哥,也是為你我着想,否則別說之前的冤屈是咱們被狗賊構陷,可這罪孽卻是實打實的。」
本來滿是殺意和狂怒的武松被這麼一阻,已有些冷靜了下來,這魏莊主只是以為有凶寇要犯潛藏於府中,並非針對他武二郎,這麼細想下便知。而他若真發起性來,將魏家莊滿門盡殺了,首先想到的便是他那大哥武植,眼下不知官府將沒將他也誣陷為兇手同黨,可武松也知道自己再多造一分殺孽,他對於潘府潘太公、潘家小姐、武植以及蕭府蕭老爹就多一分不利。
念及至此,武松的殺心也收了,他望着蕭唐和蘇瑾娘,只是冷哼一聲:「哼!瑾娘瑾娘,你倆叫得到是親密!」
一聽武松所言,決絕堅定的蘇瑾娘這時臉上才露出幾分女兒羞態。
武松又瞪視蘇瑾娘良久,忽然開口說道:「真想不到你這個小娘子,恁地帶種!」
蘇瑾娘不由得一窘,哪有形容女兒家帶種的.......
這時旁邊兩個大漢中使筆管槍的一聲輕咳,對蕭唐,武松等說道:「幾位朋友,此時不走,恐怕官府追兵很快便會再至。」
蕭唐一聽也是,劉麒的幾個爪牙跑了,衙門中除了被那兩個漢子殺掉的捕役,還有幾個昏死,以及攝於蕭唐、武松及那兩大漢的聲威在地上裝死的。可既然他們已露了底,那麼其它地方圍捕他們的官兵、捕役和九頭蟲的爪牙很快便會趕來。
蕭唐便與武松、蘇瑾娘匆匆收拾了下,與那兩個漢子趕緊要離開魏家莊。待蕭唐經過已然呆若木雞的魏氏父女身邊,他作了一揖,匆匆說道:「承蒙魏莊主收留,想必這前因後果魏莊主也能看出幾分,若我們是冥頑不靈,殺人越貨的賊匪,又怎會和蘇家小姐如此相互扶持?我等都是被官門中奸佞構陷了的,不得已流落江湖。天日昭昭、此心可鑑!」
魏莊主抱着自己的女兒,怔怔瞧着蕭唐,他點了點頭,只說了一聲:「你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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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唐、武松、蘇瑾娘及那兩個漢子奪路而逃,趕出好遠,見四下寧靜並無旁人,終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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