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時,有幾個人影慢慢小巷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正是石秀、燕青以及張臻妙等汴京城內的藝師。
石秀望向死狀極其醜陋的高衙內,又瞧了瞧靜靜地趴在他身上的那兩隻女鬼,他對燕青笑道:「貫忠兄弟雖然博學多才,可他確實也是與你廝混久了,這等鬼靈精的主意也想得出來!只是雖讓這高衙內遭了報應,沒叫他受盡零碎苦頭,如此死法卻也是便宜他了。」
本來許貫忠腦中生出這般想法時,也沒想到高衙內會如此輕易地被嚇死。後來還是蕭唐根據許貫忠的提議,想到可以利用女鬼索命掩人耳目,從唐芃秀那邊取了幾種可以導致心臟驟停的藥材,趁着高衙內遭受極度驚嚇,對他精神造成強烈的刺激時,再利用虎狼之藥促使他心跳更加急劇地加快,人體反應機制下過激的血液循環如急衝擊心臟,使心肌纖維撕裂,心臟出血,導致心跳驟停致人死亡。
這從傳統中醫的解釋上大驚則心氣紊亂、氣機逆亂,閉塞清竅而死亡,因此也完全可以製造出高衙內因被厲鬼纏身,而活活嚇死的假象。
可高衙內的死畢竟會在汴京引起極大的轟動,當府衙的仵作官驗證高衙內的死因時,也很有可能檢查出他屍體中隱含的中藥毒性。到時在判定為有人設計謀殺高衙內時,蕭唐在京師依然是被重點懷疑的目標。
可是高衙內很乾脆地便被嚇死了,就如同這個世界冥冥之中真的有枉死冤魂因世道不公,去向肆虐蒼生的奸佞之徒索命一般。
「有話回去再說不遲。」燕青側耳傾聽着小巷深處隱隱傳來孫高、薛寶那兩個高衙內幫閒的哭嚎慘叫聲,笑道:「那兩個小廝被時遷、張順等幾位哥哥纏得嚇破了膽,卻還要留下他們兩條命,好教那兩個去告知他們這高衙內如何撞的『鬼』。」
張臻妙聽罷,上前去拿起的那趴在高衙內屍身上的那兩隻「女鬼」,那兩隻「女鬼」現在耷拉着腦袋,垂着雙臂,這時仔細瞧過去,才能看清它們不過是被雕刻成人形的竹製傀儡。
原來此物不過是源於漢、興於唐時利用木偶進行表演的中華傳統民間藝術藥傀儡。根據木偶形體和操縱技術的不同還要分為杖頭傀儡、懸線傀儡、藥傀儡、水傀儡、肉傀儡等。汴京藝人中光是善於演傀儡戲的,就有任小三、張金線、李外寧、張臻妙等人,如何將人偶演繹的活靈活現,也正是他們行家裏手的本事。
而藥傀儡的製作、表演形態,到了後世已甚少文獻的記載,只說是在放宋朝時節放煙火、演火戲中試產出現的一種傀儡表演技藝。善於操作藥傀儡的技師,可以根據在木偶不同部位安置焰火的藥信,甚至還能使藥傀儡作出跳、舞、飛、騰、旋、翻跟斗等動作。
蕭唐、燕青等又暗中請匠人將那兩具藥傀儡雕制的栩栩如生,在夜半時分時猛然見到,誰又能分辨出所謂的厲鬼不過是兩具任人擺佈的傀儡?
從一開始,早已做好準備的蕭唐以及他麾下心腹兄弟,得知高衙內光顧醉花樓時,便按照已經定好的計劃,由經汴京牙行引薦受僱為高衙內府上轎夫,卻是石秀門下京師潑皮出身的兩個體己人一步步將高衙內引到汴京內較為偏僻的去處。
而高衙內與孫高、薛寶三人所看到的,由潛入汴水中而深通水性的張順所持着的水傀儡,時遷與幾個傀儡藝師在小巷四周店鋪上耍弄的那連接着許多黑線的懸線傀儡,與驟然點燃猛躥過去撲倒高衙內的藥傀儡都是一般的相貌與大小。高衙內等人驚慌失措下,只會感覺有兩隻女鬼神出鬼沒,在錯綜複雜的小巷胡同中便已被嚇沒了大半條命。
至於幽怨悽厲的鬼哭咒怨,是因為鼓上蚤時遷擅長的可不只有飛檐走壁、妙手空空,書中盜取徐寧寶甲時他憑一張巧嘴將老鼠廝打的吱叫響動聲模仿的惟妙惟肖,他再與汴京其他些口技藝人的合作下,讓高衙內與孫高、薛寶二人無論逃到何處都能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幽魂鬼哭,直教他們以為索命的厲鬼陰魂不散地就隨在他們身後。
當時高衙內已經因恐懼處於崩潰的邊緣,便是尋常膽壯之人猝不及防下,被兩具渾如猙獰厲鬼般的物件突然撲倒也難免嚇個好歹,更何況是本就作噁心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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