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蕭唐遣人發書信至水泊梁山調撥兵馬,護送自己的妻兒與其他弟兄家眷北上至大名府來。雖然北伐戰事順利,又收復得大片疆土州府,然而畢竟是抗拒無視宋廷與金國暫且議和的旨意,明眼人也很清楚不止是面北與金人之間的戰事,想必蕭唐所統領的諸部義軍與宋國朝廷之間,也將會是風雨欲來......
至於接引妻兒家小,乃至大多頭領家眷北往一事,雖然並非是要大張旗鼓,然而注意到蕭唐一方勢力與朝廷之間暗流涌動的人物,固然也會對於諸部義軍先前的根據地水泊梁山這邊的動向格外關注。而京東路濟州地界,也是處於周圍仍歸屬於宋廷的軍州間目前當然相安無事,卻也犬牙加錯的地域,一旦有甚動作,官軍那邊也自然會知曉,是以梁山泊這邊接引得眾人家眷北往,也不會是甚麼秘不可宣的機密大事。
只是如今名義尚仍屬宋臣,但有莫大自治權限的天下兵馬大元帥蕭唐將自己的家人接往至哪裏,卻又干朝廷鳥事?畢竟現在也仍是不宜同蕭唐公然撕破臉皮,然而除了會有宋廷治下軍司來往走報之際,民間亦然有好事者傳播聲息,於河北地界,自然也會有人提前探聞得這一消息,而且針對於此事,也必然會有所動作......
而曾經於大名府周遭連同博、高唐等州府盤踞的金軍餘部幾乎都已是殲滅得緊,最新的戰報傳至大名府,也報說劉法、蕭嘉穗所統領的猛將強兵又得以攻破德州治所,並且劍指到正是陷陣軍正將行者武松故居清河縣孔宋莊所在的恩州地界。其餘沿黃河北岸地域原本做甚綠林強人勾當的勢力,非是高舉義旗投從蕭唐的,便是失節為金軍收編,如今多半已蕩平得盡了,大戰過後,起碼大名府以南州縣鎮坊周圍一時間反倒再也無甚綠林強人作害作歹。
兼之留守司尚有義軍重兵駐紮,於濟州水泊梁山北往通向河北大名府的水路、旱路,如今也盡處於蕭唐一方勢力的掌控之下,周遭也更有巡哨兵馬探覷,就算哪個嫌命長的率部殺進蕭唐所部義軍勢力掌控範圍內,而對北上的眾頭領妻兒家眷圖謀不軌,也早會被撞破發覺。屆時大名府分撥兵馬襲至,直在傷及蕭唐與眾頭領家小之前,恐怕便將被殲滅盡了。而若是治下尚流竄奔逃的個別廝鳥,或許因形單影隻反倒不易被義師哨軍發覺,可但凡護送兵馬能達到千人規模,就算有意圖攔路截殺者豁出性命,也實在難以對有軍馬護送的蕭唐妻兒,以及其他頭領的家眷老小構成甚麼威脅。
當然,凡事也皆會有個例外.....
卻說已是出東平、過陽穀,自然也有三阮水軍接引,走水路渡過了黃河堪堪正也已進入了大名府治下南部莘縣地界,直待車仗在驛館歇息過後繼續啟程上路,此時距離大名府城郭,已不過一百六十里遠的路徑,遮莫再行徑兩日上下,便會抵至大名。而起先也已有快馬前來報說:直待互通聲息後,蕭唐那邊也自會派出軍馬,於大名府城南三十里處迎接自己與眾頭領的家眷老小車仗。
而此時於一行車仗前來開道的輕騎,幾乎也俱是身着賽霜輕甲、披覆雪白戰袍的騎士,然而也唯有上前仔細去瞧,也才會發現這些輕騎雖然駕馭得戰馬身手矯健,然而卻多是明眸皓齒、花容月貌的女兒家。當然,其中也不乏些遮莫有三四十歲上下甚至年紀更長些,身段也生得粗壯了些的婦人女子,遮莫性情與水泊梁山當中的女中豪傑母大蟲顧大嫂的形貌、氣質也都有些相似。
然而無論是姿容嫵媚的妙齡女子,亦或者說身材也頗壯實的婦人家,也幾乎都是自己的父兄、相公因兵災虜劫慘然身死,被水泊梁山收容搭救之後,也不甘心只做個仍無甚抗爭能力的女兒家,是以得扈三娘、高展綾等女將收錄,也已是學得馬術、軍械、列陣等行軍的本事操習磨礪了一段時日,而被選拔成為木蘭營的女兵。
雖只是數百女兵,然而這些木蘭營騎軍策馬而馳的架勢,也多是在嫵媚中透着三分颯爽,猛的瞧來也分毫不遜於男子將士。而這一路下來也是順風順水,在前開道探覷的女兵自然也都較為放鬆,時不時騎眾當中槓鈴與銀鈴也似的笑聲驀的響起,並交織成一團,又正值是風和日麗時分,也能斷定左近處根本不會有任何與蕭唐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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