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是這裏了。」一個隨從恭敬的對唐芃秀說道。
唐芃秀點了點頭,她抬頭望向那座莊嚴而寧靜的古剎,朱紅牌額上正印着四個金字:瓦罐之寺。
聽微風吹動着寺院檐前的鈴鐸輕輕作響,兩旁的帝釋羅漢做忿怒瞪目狀,靜靜地注視着前來投宿的一眾善男信女。
忽然唐芃秀心裏隱隱感到不對勁,她見瓦罐寺前的金子已微微發暗,羅漢石像一角也有蛛絲盤結,她和侍女隨從到了此地也不見有知客僧人上前招呼。
唐芃秀是信佛之人,往日出行也時常借宿於常住寺廟中。由她獻齋贊供,上香禮佛後個寺院內監寺相待茶湯,並準備廂房供她度夜。尋常寺廟廣受虔誠信徒施香油錢燒香進貢,對來者絲毫不怠慢,可為何這座瓦罐寺卻顯得有些破敗?
「諸位檀越可是來上香禮佛的?」唐芃秀正躊躇間,忽有個道人走出寺門,向唐芃秀行了個拱手禮說道。
唐芃秀見那道人頭帶皂巾,身穿布衫,腰系雜色絛,腳穿麻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恭順思文模樣,可她心中疑慮又起:雖然尋常寺廟中有火工道人,可指得不過是在寺廟、道觀中打雜過日之人的統稱,這人一副道士打扮,怎麼卻在這皈依佛、法、僧三寶的瓦罐寺中?
「這位道長,這裏到底是寺院還是道觀吶?」唐芃秀啟齒一笑,問道:「若是寺院,那麼為何招待香客的知客僧卻又是個道人?」
那道人垂首回道:「貧道雖修黃老之術,可與這瓦罐寺主持也是知交好友。這位小娘子有所不知。此間瓦罐寺主持赴任不久,原來這裏僧眾有些和尚數犯戒律,長老禁約不得,這寺便荒廢段時日。我那主持好友新來住持此間,正欲要整理山門,修蓋殿宇。貧道為助好友一臂之力,特來幫襯。」
「原來如此,我說偌大的寺院,怎麼連接待香客、打掃收拾的人都沒有。」唐芃秀點點頭說道,可雖見那道人說得有禮有節,心中依舊有股說不出的古怪。
不過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如果離開這裏恐怕今夜只能在荒郊野嶺度夜。心中計較一番後唐芃秀也是無法,便對那道人說道:「道長,我等欲前往東京汴梁途徑貴寺,小女子誠心向佛,故而前來獻齋上香,並求借宿一晚。」
那道人聽罷說道:「檀越有心了,請隨貧道來。」
在那道人的引領下,唐芃秀帶着侍女及一行隨從進了瓦罐寺,只是她並沒有注意到,趁着她與隨行男女東瞧西望時,那道人一對招子偷偷在她和那兩個侍女曼妙身材上打量很久,嘴角還露出一抹獰笑......
「你們這些撮鳥殺才!識相的便乖乖聽佛爺擺佈,佛爺還能賞你們口飯吃。否則這兩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瓦罐寺後山一支綠槐樹下,就見一個胖和尚等着雙眼,手持朴刀,指着兩個渾身是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僧人,又對一干噤若寒蟬的僧人厲聲威脅道。
胖和尚生的眉如漆刷,臉似墨裝,褡的一身橫肉,胸脯下露出黑肚皮來。他便是生鐵佛崔道成,雖然剃度出家可全無誦經拜佛之心,只因曾發下人命官司才做了和尚方便躲避官府追拿。崔道成流亡江湖之際,結識了與他處境相仿的飛天夜叉丘小乙。
兩人狼狽為奸四處勾當。兩人經過這瓦罐寺時,發現這座寺院田莊又廣,僧眾極多,常駐主持卻垂垂老矣,寺中長老、首座、監寺、都寺等一應職事僧人儘是老實懦弱之人,崔道成與丘小乙便動了歹心,驅逐了瓦罐寺主持,並威脅剩餘的僧眾服侍孝敬他倆。
這時瓦罐寺尚有些年輕和尚,因不堪崔道成與丘小乙的惡行逃出寺院,今日有兩個卻被崔道成捉回毒打,在剩下的僧人面前殺雞儆猴。崔道成正喝罵着,卻見丘小乙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向他喜道:「造化!造化!」
崔道成濃眉一擰,問道:「丘兄此言何意?又有甚麼造化?」
丘小乙陰笑道:「有伙不開眼的男女前來投寺,已被我誑進寺院廂房中。為首的那個小娘子可是個香噴噴粉瑩瑩、輕裊裊玉纖纖的可人兒,老子可都不曾玩過這樣的尤物,想不到這煮熟的鴨子卻飛到口中來!」
崔道成一定登時起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21z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