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鳥還不快停下船來,殊不知我家哥哥早做佈置,也不怕你這廝們飛上天去了!遮莫朱勔那亂國害民的禽獸狗賊也在船上,猶自不知終要在此處納命!」
朱勔與幾個心腹家將站在船頭就覷見對面有個對面疾速駛來的梢船之上有許多壯漢各仗兵刃,最前面則有個頭戴青箬笠、身披綠蓑衣做漁夫打扮的漢子朝自己高聲叫罵着。
朱勔聽罷臉色驀的戾氣滿布,他咬牙切齒的狠狠念道:當真是反了!本官在江南地界隻手遮天十餘載,便是汴京朝中也只去瞧官家與蔡公相的臉色,如今這麼個匹夫賤民,竟然也敢如此置罵本官!
可是如此看來,蕭唐那反賊從一開始不止是要搭救命犯武松,也要奪下杭州要地,甚至就要趁着這個機會加害於我啊......
朱勔也注意到了城內數路暴動的叛民忽然大弄,似乎大多人也都是江南本地出身,要麼便是蕭唐早就暗中籌謀佈置,於蘇杭乃至江南諸處軍州治下糾集亡命、煽惑愚民,專要招募江湖中惡逆犯罪且有反心的亂黨,可是於城內時隱約聽過那些暴動的亂民嘴上叫嚷的口號......朱勔久居江南,自然也知道這幾年下來摩尼教於江南、兩浙、福建等各路軍州治下宣揚教義似發展招募了許多教眾。按說從大唐武宗會昌年間開始滅佛政策伊始,摩尼教也連帶着遭受嚴重打擊從而轉為秘密宗教,秘密結社的教派愈發壯大,朱勔以往也不是未曾聽過些風聲,可是忙於靡費官錢、勒取花石、巧取豪奪、廣蓄私產......心思自然也並沒有放在提防廣收教眾的民間勢力上,直到現在朱勔才驚然意識道:恐怕不止是蕭唐那廝有不臣之心,暗中培植各地綠林兵馬意圖背反朝廷,原來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恐怕江南摩尼教也要干造反勾當,公然揭竿而起去對抗朝廷!
不但立刻要逃回蘇州,保全得自己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也須立刻急報朝廷,在江南地界摩尼教也要反了!!!
朱勔面目陰沉,他也不與前方駕船攔截住自己去路的一眾船夫多費口舌,驀的又尖着嗓子大聲咆哮道:「蠢材!還愣着作甚!還不快給我射殺了這個反賊!再吩咐船夫舵手不得停歇,加快駕船直撞過去,頂翻了那些反賊的梢船!!」
在朱勔身旁先是有一個家將聽罷,他立刻扳弓搭箭,覷定了最前面那漢子的頭顱颼的一箭便直射過去,那枝利箭去勢甚疾,而撐船於湖心要攔截住朱勔等一行人去路的漁夫看似竟也不閃不避,待箭簇直射到箬笠上卻又「鐺!」的一聲勁響,隨即飛射來的利箭在空中轉了兩圈,又落下水裏去了。
很快的不止是朱勔所在的座船上戎衛的家將私兵,旁邊幾艘飛魚刀船上的軍卒紛紛也綽弓搭箭,覷定前面十幾隻梢船上的船夫,但聽得「颼颼颼颼颼颼颼颼!」悽厲的箭嘯破風聲不絕於耳,如蝗的箭簇已經襲射了過來,可是那些利箭射到其他船夫頭頂身披的箬笠、蓑衣上時,也都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勁響聲,隨即也都歪歪扭扭的落到船上、水裏去了。
率先乘船攔在朱勔所乘的座船面前的,自然便是按蕭唐吩咐在此處做攔截的浪裏白條張順,而他與麾下統領的一眾善水的好手方才披掛的箬笠與蓑衣,頭上箬笠內有箬葉裹着,裏面自是由銅片打製成的,而蓑衣裏面也有一片熟銅打就,如披着龜殼相似,尋常箭矢自然也射不透。
只不過在座船與幾艘飛魚刀船上的私兵爪牙施射箭矢之際,朱勔所乘的座船仍在湖面上游得飛快,畢竟那座船是長達二三十丈歸官署所有,多是為朝廷命官搭乘的大船,而張順麾下一行水軍好手乘的只不過是尋常民間用於艄渡、打漁用的小船,這要是任由着座船直撞過來,先駛到湖心處的十幾隻梢船隻怕也要盡被頂翻傾覆,張順見迎面而來的座船疾速駛來,距離自己已經不過幾丈遠的距離,他口中也啐罵了口,說道:「狗賊,想來那廝也不肯束手就擒,終究還是要費一番手腳!」
張順忿聲念罷,隨即竟然立刻脫了龜殼也似的箬笠與蓑衣,並發足狂奔直往船尾處奔去。座船上一眾私兵覷見張順脫了蓑衣,立刻又是一通箭簇激射過來,待張順疾奔過處登時發出「奪奪奪奪奪!」利刃嵌入木板的悶響聲,而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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