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風襲面,嵬度進來的一瞬間柳真兒不見了,平地里消失了。
「九生你沒事吧?」嵬度問她。
九生推開他的手四處看了一圈也不見柳真兒。
「怎麼了九生?」柳眉山忙問。
九生看着空蕩蕩的大廳道:「她消失了。」
「消失?」柳眉山回頭四顧,「那她剛才說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九生看了一眼嵬度,怎麼鬼魂被他碰到就會消失?
屋外忽然起了風,飄來了悽厲的哭聲。
柳眉山疾步往外去,老管家便衝進了大廳,慌急的道:「鬧鬼了……池塘里鬧鬼了!」
九生莫名的心頭狂跳,看柳眉山要去,忙過去一把拉住他,「不要去,你不要去,我幫你去看。」
柳眉山看着她的手指又看她的臉,她是如此緊張,「九生,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她剛剛對你說了什麼?」
「沒有。」九生鬆開他的手道:「你什麼也看不見,讓我去吧。」
柳眉山卻輕輕撥開了她的手,疾步往池塘去了。
四十九
開花了。
那被快要挖乾的池塘里,餘下零零散散的數十隻枯萎的蓮花竟然開花了,紅如焰火,在黑漆漆的夜裏,一朵朵的凜凜發光。
有人在哭,悽厲的,干啞的,像是隱忍了千百年終於得以痛哭一般,在池塘里,在這宅子裏,在這夜色冷風裏,哭的柳眉山渾身發冷。
「娘是你嗎?」他站在池塘邊問。
那風裏只有哭聲。
「五爺!」一人閃到他身邊,道袍一卷一張黃紙符咒夾在了兩指間,口中念念有詞,反手將符咒貼在了自己的眉心,上用硃砂筆寫着——開天眼。
是歸寒。
柳眉山忙問:「你看到了什麼?她說了什麼?」
歸寒只模模糊糊的看見池塘里的一抹幽魂,面貌看不清,卻是費力聽清了,「她說……你該……」
「歸寒!」九生氣喘吁吁的跑來,喝止了她。
「她說了什麼?」柳眉山又問,九生一定瞞了他什麼,一定有什麼。
歸寒看了一眼九生,又看柳眉山,「到底搞什麼鬼啊?」
那陰風吹的九生發寒,她看着柳眉山緊蹙的眉眼道:「你想得到什麼結果?如果她還怪你,你要如何?」
柳眉山看着她,她跑的急氣息不定,髮絲凌亂,「我要如何她才能原諒我……」
「你死!」那池塘里的蓮花越開越紅,柳真兒瞬間飄到眼前。
歸寒一驚。
九生拉她退開,一眼掃過去,那眼神又冷又狠,她對柳眉山道:「她是你的母親,血肉至親,有怎樣的怨恨不能諒解?你跪下求她諒解,你說的她能聽到。」是在對柳眉山說,也是在對柳真兒說。
柳眉山望着那七零八落的怒放蓮花,撩袍跪在了池塘邊,只是問:「這十八年來我沒有一日活的安寧,從你死的那天起,我發誓要為你報仇,夷平了這紀府,娘,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柳真兒就在他面前,低頭看着他,忽然掩面哭了起來,「我要如何……我要如何原諒你……」她哭着哭着,慢慢抬起頭來看向了九生。
那眼神盯得九生一寒顫。
卻見她滿含熱淚的說:「你能看得到我,聽得到我,也摸的到我對不對?」
九生後退半步。
她忽然飄到眼前,一把抓住了九生的手腕,果然握了住。
涼的濕的,沒有一絲絲溫度的手指,讓九生寒的毛骨悚然,要掙扎卻聽她道:「那你的身子也能借給我用一用對不對?」
九生一把甩開她。
嵬度見她異樣要過來,九生擺手讓他退開,怕他近前柳真兒就消失了。
柳真兒有些怕嵬度的退開了一點,又看九生,急切而悲傷的道:「借給我用一用,讓我和眉山說幾句話,就幾句話,我就原諒他。」
「怎麼了?」柳眉山看九生動作異樣,忙問:「我娘又說什麼了?」
九生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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