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微亮。侍兒來喚。
交頸而眠的賈環與寶釵醒來。昨晚兩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這時,兩人都有些疲倦的打哈欠,對視着一笑。
寶釵的玉臉上還有着熟睡之後的潮紅色,額前秀髮散亂,微微羞澀,道:「妾身服侍老爺穿衣。」
這話從寶姐姐嘴裏說出來,是正確的。正妻在丈夫面前自稱妾身。但真彆扭啊。
賈環莞爾一笑,道:「我自己來,習慣了。少年夫妻老來伴。姐姐,要是不介意的話,私下裏以你我相稱。當然,若是叫我環郎,我也欣然受之。」
他比寶釵的年紀要小,一直叫她「寶姐姐」,婚後還是喜歡以「姐姐」相稱。但,寶釵自不可能喊他「環弟」。這不是年齡決定的,而是社會風俗,男女地位決定的。
寶釵明眸微嗔,隨後,自己在枕頭扭頭一笑。她這位夫君,私下裏其實挺隨和的。又在取笑她。「環郎」這種愛稱,她的性子,平白無故的,如何叫的出口?
鴛鴦帳外,晴雯和鶯兒兩個都是掩着嘴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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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第二天的行程,自是大早起來去拜見父母、長輩,再去祠堂,祭拜祖宗,並見族中老人。
先見了賈母,再往東跨院中見賈政、王夫人。東跨院中,大早上便擠滿了人。賈政、王夫人兩人端坐在正堂之中,接受賈環、寶釵的拜見。
賈府里的長輩,寶釵都是常見的,落落大方的見禮。
眾人一片賀喜之聲。趙姨娘站在一旁,眉開眼笑,對周姨娘道:「府里都說寶丫頭好,果真是真的好。這模樣,和環哥兒站在一起,真是般配。」
周姨娘一陣無語,附和着趙姨娘真心的「炫耀」,「嗯。寶姑娘在府里,那是個頂個的出挑。」
賈政感慨萬千,已故的長子之後,他的第三子長大成——人,輕捻着鬍鬚,道:「甚好。甚好。」
王夫人和藹的笑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夫妻永結同心好。你們小夫妻過日子,要和和美美。不要爭吵。萬事商量着處理。有什麼難處,還有我和老爺在。」
賈環和寶釵兩人應着。一種夫妻同體的感覺湧上心頭。
接下來,便是去見賈赦、邢夫人。再去,祭拜祖宗,見族中的老人。一天的流程下來,夫妻兩人都是累的很。
…
…
第三天,回門。
在崇北坊的薛家中,拜會了薛姨媽之後,薛姨媽叫寶釵進去說話。賈家媳婦又變成薛家小姐。薛蟠臭着一張臉,坐在前堂里招待賈環喝茶、敘話。
賈環倒無所謂,他經歷的各種場合多了去。沉下心,推敲着新婚蜜月旅程。他還有一個月的婚假。最後是臭着臉的薛蟠自己覺得尷尬,不斷扭屁股,出賣着他躁動的內心情緒。
隨着時間流走,薛家在京中的親朋故友漸漸的來了。主要是王家、史家的親戚,外加上一些來往的皇商。很多給薛家贊助的皇商,就等着今日來和賈環結交。
酒席之上,賈環由此而認識了京中的四大皇商:經營遼東關內外的藥材商人,人稱參商的,於家。經營位於天津衛的長蘆鹽場的王家。在平安州經營着與塞外貿易的馬、鐵、茶葉交易的朱家。經營着南北貨物貿易,為大內採辦絲製品、蘇樣的劉家。
同來的還有與薛家交好的夏家。另有,管事周三福、劉管事上來敬酒。
傍晚時分,賈環和寶釵兩人坐馬車在夕陽中返回賈府。馬車搖搖晃晃的。
賈環喝的有點高,微微倚在塌椅上。他不喝酒,一干皇商自是沒人敢逼他喝。只是,結婚這幾天,見酒就傷。寶釵帶着香菱,細心的照顧着賈環。
聞着嬌妻身上的暗香,賈環微眯着眼睛,道:「姐姐,我們過兩日就去東莊鎮上小住幾日。秋意正好。京西群山景色極佳。我帶你們踏青去。」
「嗯。」寶釵好笑的應了一聲,對香菱道:「可見是今日喝酒喝昏了頭。踏青是春天時。」
香菱抿嘴輕笑。她到底是陪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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