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田勘被莘邇俘虜的關係,郭黑的部隊沒有參與守城,但是城外射來箭書,據說是田勘手跡這件事,郭黑也已經聽說了。
他是今早得知的此訊,得知此訊以後,他就一直彷徨不安,很想去找同蹄梁解釋一下,但是又怕此地無銀三百兩。
郭黑不好去找同蹄梁解釋,便在這天下午,同蹄梁的從吏找上了他的門來,邀請他明晚赴宴。
「隴賊圍城,形勢嚴峻,當此之際,將軍緣何喚末將飲宴?」郭黑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從吏答道:「說是請將軍赴宴,其實還是議論軍事。」
「哦?」
「明公說,將軍前不久才與隴賊打過一仗,必是了解隴賊的虛實,故此想問一問將軍,可有破敵之策。」
郭黑心道:「這是糊弄幼童的話麼?我與隴賊打過仗不假,可我自從田將軍降了蒲秦後至今,與隴賊總共才打過幾仗?又哪裏比得上同蹄梁?」做出恍然大悟之狀,說道,「原來如此!」
恭恭敬敬的把從吏送出帳外,郭黑轉回帳中,坐到胡坐上,發起呆來。
帳中有幾個郭黑心腹的軍吏在。
一人問道:「將軍,在琢磨什麼?」
郭黑說道:「你們說,同蹄將軍這個時候找我喝酒,到底是為了什麼?……會不會和昨天隴賊射到城中的箭書有關?」
這從吏說道:「將軍,肯定與此有關!本來軍中就禁止飲酒,何況而下隴賊在外圍城?更是莫說什么喝酒了!然而同蹄將軍卻擺下酒席,請將軍赴宴,只能是為了昨天箭書的這件事。」
郭黑說道:「那你們覺得,我該怎麼應對?這場酒宴我該去還是不該去?」
從吏說道:「以下吏之見,這場酒宴,將軍是應該去的。」
郭黑問道:「為什麼?」
這吏說道:「同蹄將軍顯是已對將軍生疑,如果將軍不去,則同蹄將軍一定會更加猜忌將軍!一旦被他抓住把甚麼柄,或許對將軍就會有處罰。與其如此,何不趁着這個機會,將軍當面與同蹄將軍解釋清楚,澄清一下?」
又有一軍吏說道:「以下吏之見,這場酒宴,將軍不應當去。」
郭黑問道:「為何?」
那吏說道:「同蹄將軍怎麼想的?咱們誰都不知道。無緣無故的,忽於此時設宴款請將軍,會不會在宴席上出什麼事?咱們也都說不好。因此以下吏愚見,最好不去。不如找個藉口,就說,……就說病了,推辭掉便可。」
郭黑說道:「可是老陳說的不錯,我如拒絕,豈不是會令同蹄將軍更加猜忌於我?」
那從吏說道:「陳校尉適才有句話說得不錯,『而下隴賊在外圍城』,當此關頭,就算同蹄將軍不滿意將軍的不肯赴宴,可他又能如何?難不成,他還敢生內亂?唯一所慮者……。」
郭黑問道:「怎樣?」
這吏說道:「無非就是他日後或許會秋後算賬,但這也無妨。打完此仗後,將軍可及時將此事的詳情上奏大王,大王想來定是會有公斷的。」
蒲茂寬厚仁義之名,現已是傳遍海內,人人皆知,即便降附,哪怕對他並無忠心的,在這一點上,亦是認同和讚佩的。
郭黑呆呆地坐在胡座上,想了多時。
粗糙的手摸索着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不知為何,矛盾彷徨間,這會兒,他竟然是相當地懷念田勘喚他近前、附耳與他說話,熱氣噴得他難受的場景。
帳中諸吏問道:「將軍不知打算如何決定?」
郭黑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這些從吏。
他此時此刻想的是:「當時我若是和田將軍一起被俘,那就好了。」
天下戰亂百年,特別是北地胡人的政權,一個接一個的興起,又一個接一個的滅亡。
新興的政權,一個個都附會讖緯,皆雲其有天命,可匈奴趙氏也好,鮮卑慕容也罷,又或賀渾氏這種割據地方的,卻短則十餘年,長亦不過三二十年,就旋即滅亡。
這種背景下,依從正當時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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