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那個島美麗的海島成了一座孤島。
現在爺爺竟然要讓媽媽去那個島上住,他說的一段時間,卻沒有一個期限。
媽媽最近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爺爺?
從上次爺爺讓她去參加文化局的活動,她就覺得,爺爺是對她有意見了。
「爸。」
楊玉芳臉色煞白,眸光閃閃的看着紀正道,不解、委屈,和不甘。
似是也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惹怒了他老人家。
紀正道目光深深的看着楊玉芳,雙唇冷硬的抿着,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沒有人敢出聲,包括正想要掙扎的楊玉芳。
「下個月就是偉松的忌日了。」
紀正道終於開口了。
他的眼神,隨着這句話,變的滄桑,眼眸中是無邊無際的憂傷。
臉上那一道道皺紋,也仿佛格外的清晰。
脫下了如帝王般霸氣威嚴的外殼,他也不過是一個正常的七旬老人,該有的皺紋,他有,該有的白髮,他也有。
子孫滿堂,卻不能齊全的在他膝下,陪他度過晚年,與他共享天倫。
飽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折磨。
所以,這大概也是他格外喜歡紀池城的原因之一吧。
氣氛,變得莊嚴而沉重。
就連林艷琴都垂下眼帘,靠在樓梯扶手上,紅了眼圈。
「我知道了。」
楊玉芳收起她的疑惑和委屈,輕輕的點了下頭,然後她垂下眼帘。
待老爺子離開,她才往樓梯扶手上一歪,順着扶手緩緩蹲了下去。
「爺爺……」
紀湘婷上樓,跟着紀正道離開了。
「楊玉芳,你早就該去島上陪偉鬆了。」林艷琴垂首,惡狠狠的瞪着楊玉芳。
然後她抓起紀若芊的手,牽着她上了樓。
「媽。」
紀安寧趕緊上去,在楊玉芳身邊蹲下,雙手輕輕的抱着她的胳膊。
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是蹲在她的身邊,陪着她。
「安寧,媽媽努力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楊玉芳緩緩紀安寧的懷裏靠,她皺着眉頭,還是不甘,卻又很無奈。
一種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的無奈。
紀安寧抓起她一隻手,垂眸看着她,「欲帶王冠必受其重。」
既然她想要,有時候在爭取一樣東西的時候,也要看一看,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的起。
得到了,卻駕馭不了,會更不甘。
「是啊。」楊玉芳點點頭,然後她忽然又轉身,一臉愧疚的看着紀安寧,反抓着她的手,「安寧,對不起,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紀安寧輕輕搖頭,「沒有,從小到大,你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我真的很感激。」
她一邊說,一遍將楊玉芳扶起來。
「我送你回房間去休息吧。」
楊玉芳眼圈紅紅的看着紀安寧,欲言又止,到了她的房門口,她忽然推開紀安寧,進了房間,立馬把房門給關上了。
紀安寧盯着關上的房門,楞了一下,然後她無奈的垂下眼帘。
轉身下樓,去拿來了掃把和抹布,先將玻璃渣子掃掉,然後她跪在台階上,從上往下,用抹布,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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