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身形飛掠,眨眼便來到他面前。
看着『雪人』般的衛玄璣,擔憂的道:「這麼大的雪,你怎麼來了?」
她撿起地上的油紙傘,打開,為他遮擋紛落的冬雪。
衛玄璣看着她,良久,扯出一抹笑容:「突然想你了,就來看看。」
他的睫毛上落了些許雪沫,眼中透着抹苦澀,似在為什麼事情煩心。
雲綰聞言,臉色有些不自在,她曉得衛玄璣還沒死心,但她不可能回應他的愛。
她默然不語,掌心凝聚靈力,輕捏一訣,把衛玄璣身上的積雪化開。
「對不起,我不該來。」見雲綰沉默,衛玄璣心頭一痛,苦笑道:「我……終究是讓你生厭了。」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雲綰雖然不愛他,但仍然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
她只是沒料到,他竟然會來找她。
自從上次拒絕衛玄璣後,雲綰就沒想過,她和他會在短時間內再見面。
她以為,他們的情誼會像那些被他燒掉的羅星花一樣,化為灰燼……
「來了怎麼不進去?一個人在外面,雪這麼大,會凍壞的。」雲綰打量着衛玄璣,心底生出一股不安,直覺告訴她,今日的衛玄璣很反常。
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原本澄明的星目堆滿愁緒。
衛玄璣搖頭:「我不冷。」這點風雪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倒是她,女孩子家只穿着一件藍色襦裙,凍病了怎麼辦?
衛玄璣皺眉,立刻解下身上的狐裘,便要給她披上。
雲綰後退一步,輕聲道:「我也不冷。」
衛玄璣執衣的手僵在半途,她就這麼排斥他嗎?
因她的拒絕,一股劇痛在他心頭蔓延,半會,直達全身,和着蕭瑟的風雪,讓他連心頭的血都冰寒無比!
他抬眸,眼底藏着濃濃的哀傷……
想和她說些什麼,然而,此時此刻,所有的話都梗在喉中。
雲綰被他身上濃得化不開的哀傷一驚,慌忙上前一步,接過他手中的狐裘,展顏一笑:「你總是這樣,從來不會為自己着想。」
話落,把手中的油紙傘塞進衛玄璣的掌中,自己拿起狐裘,為他披上。
「今天你來找我,是為了何事?」衛玄璣雖然不說,但云綰看得出來,他一定有事。
果不其然,衛玄璣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開口:「我要……走了……」
短短的幾個字,他說得艱難無比。
這句話說出來,便沒了迴轉的餘地,剩下的,只是選擇。
她對他的選擇!
「你要走!」雲綰很震驚,沒想到,衛玄璣竟然是來辭行的!
「去哪?」
衛玄璣道:「回家。」
「回東衛國啊。」如今的他成了衛玄璣,而衛玄璣是東衛太子,他口中的家,定是東衛國。
衛玄璣笑了笑,並不否認,但他口中的家和雲綰想像的家不同。
他的家在九夷六部,而不是東衛。
如今,他的家有難,作為巫皇一族,他必須回去。
可他,真的真的,舍不下她……
昨天白夜問他想要什麼的時候,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雲綰!
然而,僅僅過了一天,老天爺便給他出了人生中最大的一道難題。
今早,他收到密報,姬夜闌下令,神縱營發兵九夷六部!
他們集結的速度快若驚雷!一夜之間,整個九夷六部便湧出無數幻靈師!
他們人數眾多,靈力高超,又訓練有素。從發兵到他收到消息,不過一天時間,九夷六部中的一個部族已經被神縱營屠殺殆盡!
他憤怒之際,也深深明白,姬夜闌這次是下了狠手,鐵了心要把九夷六部趕盡殺絕!
然而,便是在全族危難之際,他仍然放不下雲綰,不顧部下阻攔,獨自跑來找她。
他把自己和全族的命運都交給她。
只要雲綰開口留他,那他寧願拋棄全族人的性命,也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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