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接替了香菱的活,被安插到了福晉鄂敏的房中當丫鬟。經過了前幾天的教訓,文君心裏有一些害怕,有一些恐慌。她幾次想退縮了,幾次問自己,還是放棄吧,我和王爺是沒有結果的,就是和王爺有了結果又能怎麼樣,福晉鄂敏會放過我麼,她可是王爺的正牌妻子,皇上賜婚啊。
但是文君只要每每想到,能在王府里,每天都可以見到永琪,見到自己心愛的人,眼前的這點困難又算什麼呢。
一清早,伺候福晉洗臉,就伺候了足足一個時辰。原來,福晉不用臉盆架,要文君當「臉盆架」,香菱在一旁「指點」、「調整」臉盆架的高低遠近。文君雙手捧着臉盆,跪在福晉面前,臉盆一忽兒要高舉過頭,一忽兒要平舉當胸,一忽兒要伸舉向前,一忽兒又要後退三分。這樣,好不容易高低遠近都調整好了,福晉慢吞吞的伸手碰了一下水。
「太燙了!」手一帶,整盆水就翻了文君一頭一臉。
「笨貨!」香菱嚴厲的喊:「快把地擦乾了,再去打盆水來。」文君匆匆忙忙,再打了一盆水來。
「太冷了!」水又當頭淋下了。文君知道自己的悲劇已經開始了。但她仍然存着一份天真的想法。福晉是太生氣了,在這樣的憤怒中,報復和折磨的行為是難免的。如果自己逆來順受,說不定可以感動福晉的心,說不定哪天福晉就同意自己和永琪在一起了呢?想要和永琪「天長地久」,這是必付的代價啊!這樣想着,文君就心平氣和的承受着各種折磨。洗臉水在「太熱了」、「太冷了」、「太少了」、「太多了」……各種理由下,打翻一盆又一盆,好不容易,盥洗的工作終於完成了,又輪到侍候早餐。當然,餐桌是用不着了,文君舉着托盤。經過前面的折騰,手臂已酸軟無力,雖然拼命忍耐,托盤仍然抖得厲害。碗碟彼此碰撞,鏗然有聲。香菱怒聲喝斥道:
「不許動!」怎能不動呢?於是,整個托盤又被掀翻了。
然後,就輪到沏茶,捧着剛沏出來的、滾燙的青花細磁茶杯,裏面福晉最愛喝的雨前龍井。茶杯才送到福晉面前,福晉輕輕啜了一口,就生氣的將杯子摔到托盤裏,茶杯翻了,滾燙的熱茶潑了文君一手,文君慌忙縮手,杯子又打碎了。
「笨!茶沏得太濃了!」
「奴才再去沏!」文君忙着收拾碎片,也顧不得燙傷的手。當然,再沏來的茶又太淡了,再度翻了文君一手一身。
然後,文君學着烯香爐。這香爐是個精緻的銅麒麟的嘴張着,香爐里點起了香,煙會從麒麟嘴中出噴出來。輕煙裊裊,香霧陣陣,充滿詩意,又好看,又好聞。但是,文君做這事時,真是膽顫心驚,一點詩意都沒有。把檀香粉撒入香爐中,用火點燃了,再了煙霧來,才捧到福晉面前,福晉惱怒的一推:「誰說用用檀香?我最恨檀香!我要麝香!」
這回,潑到身上的,是帶着火星的香灰。文君那件純白綃牡丹的新衣,已經慘不忍睹,又是茶、又是水、又是灰,還有好些個火星燃起的小破洞。
到了晚上,福晉叫掌燈。香菱拿了兩支蠟燭來,要文君雙手,一手舉一支蠟燭。福晉坐在臥榻上慢悠悠的看書,燭油就一滴一滴的滴在文君手上。不敢喊痛,不敢縮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文君一任燭油點點滴滴,燙傷了手,也燙傷了心。
從早上折騰到晚上,文君早已是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福晉也累得七葷素,沒力氣再出新招了。把福晉叫到面前,緊緊的盯着她,福晉坦率的問:
「你是不是想找機會,到王爺面前去告狀呢?」
「奴才……奴才不敢!」文君
「你給我聽清楚!」香菱在一邊接口:「福晉是大學士鄂爾泰的孫女,四川總督鄂弼之女,書香門第,名門之後,朝中一品大官,皇帝賜婚,你不要以為就憑你一個丫鬟在王爺面前隨便告個狀,就能怎麼樣,最好小心自己的腦袋」
「奴才、奴才知道了!」文君急急的說,知道香菱並非虛張聲勢,說的都是實情。如果福晉真的豁出去了,恐怕永琪也要遭殃。這樣一想,她就更加惶恐了。
「你知道了,你就想想清楚!」福晉說着,眼神凌厲。「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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