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所懾。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夫人讓跪的。」鈴蘭也掃了一眼跪着的林姨娘母女。
曲清然聽到曲清幽的聲音,抬起頭時只看到她那象牙白綢紋披風上的淡然蓮花一閃,就進了屋子,手中的拳頭不禁鬆了又握,握了又松。林姨娘見周圍的丫鬟都把目光對準自己女兒,忙拉着她的手要她跪好,不然粟夫人又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整她們母女倆。
帶着幾分不甘,她終還是低下了頭。
這府里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曲清幽暗自思量着踏進了屋裏,一進屋就聽到了「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娘在聽小曲?
鈴蘭掀了簾,曲清幽一進去即見暖閣里坐滿了人,粟夫人閉着眼睛坐在主位上打着拍子好不愜意,而周圍的那些個姨娘們一看到她都紛紛的站起,笑着道:「姑娘可來了,夫人剛還念叨呢。」
粟夫人一聽女兒來了忙睜開眼笑着說:「剛還說着你這妮子,快,到娘身邊坐着。」
曲清幽任由鸞兒為她脫掉披風,含笑坐在粟夫人的身邊,「娘怎麼有心情聽曲兒?」
「老夫人的孝期剛過,也不好搭戲架請戲班來唱,就在屋裏讓人唱幾句解解悶。你們說是不是?」粟夫人的一雙厲眼從眾位姨娘的身上掃過。
眾位姨娘陪笑着說:「夫人說的是。」
鈴蘭上前給曲清幽奉上茶水,粟夫人道:「把安國公夫人今兒個送來的糕點給幽兒端上。想必你姨母昨兒個聽聞你回來的消息,今晨就派人送來了幾樣你愛吃的點心。」
曲清幽對於這位姨母是相當熟悉的,一年裏這位姨母總要接她去小住一段日子,她曾贊安國公府的廚子手藝不錯,姨母就隔三岔五的送一些她愛吃的糕點來。
她挾起一塊粟子糕吃起來,剛放進嘴裏片刻即化,粟子特有的香味在嘴腔里散發,果然比自家廚子做得好吃。一口糕點還未吞下,就聽那戲子尖着嗓音唱道:「你個好妹妹居然搶我的夫郎,知羞不知羞?你我姐妹一場,居然如此做作,天也難容你……」
她差點把嘴裏的糕點噴出來,粟夫人這是在指桑罵槐,忙喝了口茶水,隔窗瞟了一下外面跪着的林姨娘母女,回頭一看那些個姨娘都偷偷瞄了瞄外面的母女倆一一掩帕偷笑,她嘆息一聲,小聲的附在母親的耳旁道:「娘,你這是做什麼?」
「聽曲唄。」粟夫人瞟了女兒一眼,理直氣壯地道。
「娘,這事兒傳出去也不見得多好聽,不如就此散了吧。」
「我就是要府里的人都聽聽,別以為在我的眼皮底下耍花招我會不知道?做得出就得擔得起,再說別以為有那麼一點小聰明就能蹦躂。」粟夫人的話一出,坐着的一眾姨娘都花容失色地站起跪下來。
「你們這是幹啥?莫不是也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粟夫人嘴角冷笑地道。
「婢子們不敢。」一眾姨娘道。
「都起來看戲吧。」粟夫人手一揮,眾人謹慎的坐回原處接着看戲,可是心思兒卻都不在戲上,粟夫人這是在警告她們別動歪心思,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娘,她畢竟是有身孕的人,地上又涼,如若出了事也不好向司徒家交待。」古代的貴婦果然都有兩把刷子,看來林姨娘母女這回真要被整治一番。
「那正好,不用嫁了,還省了那幾分嫁妝錢。」
「娘,看在幽兒的面子上饒了她們吧。」
粟夫人時常覺得她這個女兒似乎心軟得很,將來出嫁了之後怎麼壓得住底下的人不造反?像林姨娘母女做出的事其實一深思就知道箇中原因,所以她才會擺下這場大戲,可女兒偏偏來拆她的台,罷了,她也就給個面子女兒。「你這丫頭就是心軟,罷了,鈴蘭,讓林姨娘與二姑娘回去吧。」
鈴蘭稱是出去傳話。
曲清幽從窗戶的縫隙看到林姨娘母女蹣跚着回去了。
「這都唱着是什麼戲?都撤了,都給我撤了。」粟夫人大聲喝道。
那幾個唱戲的人嚇得瑟瑟發抖,鈴蘭上前往戲班主手裏塞了一張銀票,送了出去,戲班主的臉上才有了些許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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