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小跑到正堂,走到王存業面前,理了理衣服,鄭而重之的說着:「觀主,前面有兩人,說是你族內堂親,特來相見。」
說完這句,道童垂手立着,靜靜等着王存業吩咐發話。
王存業這時正在閱讀着道經,雖都熟悉了,但每背誦一遍,都感覺有一絲絲進益,這就是積累的根基了,聽了這話,眼睛一眯,語氣卻是淡然:「哦?我的族內堂親,可是一青年和一個中年?」
「是的,觀主。」道童應着。
王存業凝着笑容,微一點頭說:「我知道了!」
思量着片刻,還是長身而起,批上一件大氅走了出去。
錢敏本在外面等候,此時抬頭,只見正堂中,一個少年走出,青玉道冠,身披大氅,面如皎月,眼神中閃爍着某種淡然冰冷的氣息,的確隱隱有一股超脫氣度,心中不由一驚。
上次忙碌,還沒有注意,現在定神看去,自己公子已是翩翩公子,眼前這人卻也不遜色。
王存業見是錢敏,還是認識,上前說着:「哦?原來是你?可是我堂兄來了?」
錢敏將頭低下,應着:「是的,公子在大殿等你。」
「哦?我們去。」知王少雲在大殿等他,就起了步,進了大殿中,就見一青年來回渡步,手中拿着一盞茶杯,輕輕飲着,顯是道童伺候着。
正是自己的堂兄王少雲,王存業見了,眸子一縮,片刻平靜,他不肯失禮,上前去深深一揖:「堂哥前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番,卻是讓我失了禮數。」
王少雲見了,連忙回禮:「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麼呢?」
王存業看着,這堂兄面容方正英毅,英氣逼人,只是最近幾天少了些打理一樣,帶了點疲倦,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卻隱隱有着精光懾人心目。
王存業笑着:「堂兄請坐,這幾日還忙碌着,殿裏茶水不周全,還請海涵。」
「你這是隱隱有再興之意!」王少雲莞爾一笑:「這裏先前我也來過,現在氣相大是不同了。」
說着,又親熱說着:「我和你是親切堂兄弟,多年不見,卻是想念你的緊,這次年節,和我一起回老家過年如何?」
這話說的語氣真誠,臉上似喜似悲,讓人不由感動着。
王存業心中一動,可想起龜殼景象,卻是心中一寒,當下嘆息一聲,帶着毋庸置疑的無可奈何,說:「堂兄有召,本是願往,可是最近卻脫不了身。」
當下就把白素素的事細細說了:「白素素的鎮河廟犯了水伯忌諱,又初登神位,根基不穩,我就要在觀里坐鎮,以度過這道難關,唉……等這事周濟了,必登門向兄長謝罪……」
這樣的理由很是重大,王少雲忙說着:「登神的事,我也聽說過些,不過只要把住理由,諒這水伯也難以隨意打殺,不致出大亂子。」
「你說的是,不過總要盡一些人事才可……」說着,王存業嘆了口氣。
王少雲聽了,知道這人拒意已絕,按捺住心中失望,眯着眼不語,許久,嘆息一聲:「你說的是,這樣吧,以後有時間就來!」
又說了些閒話,過了片刻,起身拱手:「為兄就告辭了!」
說着大袖一揮,帶着錢敏,就此下山去了。
這個關節終是過去了,王存業心中一定,就覺得全身一松,此刻才明白,原來這人對自己的壓力這樣大。
王存業處事決斷,但並非一昧蠻幹,這事上就不敢觸得一分,只是久在冥土,養成的深沉心性,不體現在外面罷了。
王存業默默呆了片刻,到了裏間,關上了門,只是手一翻,黑光一閃,一個龜殼就出現在手中。
將龜殼放到了桌上,「哧」一聲劃破自己的手臂,頓時血涌了出來。
沾染大片鮮血,均勻塗抹在黑色龜甲上,盯着龜甲,默念要算之事。
龜甲沾染着鮮血,發出「嗡嗡」之聲,將鮮血都吸了進去,片刻後一副景色浮現出來,王存業盯了上去,卻猛的一驚。
只見這次顯示的情況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