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領着一個人去了。
當下一群幫閒的人都是大喜,連忙瓜分着裏面的剩菜,外面幾十席都是給足了分量,雖鄉人狼吞虎咽,卻還剩些。
到了裏面,更是有點身份,就剩了一半,其中一個單席,只用了五分之一。
「……嘿,就說這大侄子發了財,這次設宴,一下子拿了五十兩銀子,單是肉,這次就用了五百斤!」
「早些年,他爹死在了十年前的河伯會上,他娘之後也跟着去了,就剩這個兒子,沒幾日也失蹤了,不想還能回來,而且發了大財。」
「不過這家的田都沒有了,而且也不問鄉老要回的樣子。」
「都耕了十年了,怎麼還呢?再說沒有田還可以買,現在田雖貴,十兩銀子可以買一畝,大侄子富了,想必買上幾十畝都不成問題,家業立刻就有了。」
「說到大侄子,還有一個大侄子回來呢,人家據說當上了官了,叫什麼更章吏,一下子就帶了三十畝良田,十五畝桑田,可惜不在本鄉,靠近着縣城呢!」
「對啊,這單席就是他的,吃了一點就撤了,真是奢侈啊!」
「嘿,老王家連着出了二個人,一富一貴,祖墳要冒青煙了!」這些幫閒的人說了一會,就將剩菜瓜分了,笑眯眯的端着回去了。
說到祖墳,來到了河岸一株白楊樹下,王少雲見了,踩着乾草來到樹下,後面一個人默不言聲跟着。
樹下,乾草叢中二座墳隆起,墳上新培了土,加了墓碑,靠在一起。
王少雲靜靜的看着,這時陽光照耀,河水潺潺汩汩流過,水質碧玉,白楊高高而立,樹下墳墓靜靜,置身此間,讓人覺得無言而對。
片刻,王少雲才取出一疊香燭紙裱,燒了,再跪下磕了頭,起身後繼續燒着,說着「……爹,娘,我來看你了……」
「想起當年,你們都笑容面貌都還在以前,你說要回來,卻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鄉里族裏,見家裏無人,收回了田產,總算還記得給了棺材入土為安,這就是德行,所以我不計較他們。」
「……不過我知道,你們地下已經沒有靈了,我臨行時求着師父,都下去瞧見了,什麼都沒有了……」
說到這裏,本來平靜的王少雲心中「轟」一聲,淚水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積鬱了十幾年的悲苦都隨之噴濺,嘶聲慟哭起來,聲動於腑臟,情發之於內心,慘痛幾不欲生,噴出的感情讓人心裏猛一悸。
只到片刻後,慟哭漸漸緩了下來,王少雲過了片刻,擦了擦眼淚,止住了心神,起身將最後一點灰燼里燒盡,又恢復了平靜從容的神氣。
「錢敏,我今日拜見父母,給墓添土,總算有個交待。」王少雲淡淡的說着:「你我緣分一場,這事辦成了,你就回去吧,下面的事不是你能牽連了。」
錢敏臉皮動也不動,說着:「我一生殺人無數,斷子絕孫,還怕什麼牽連,少爺對我有大恩,我就賠上這條命就是了。」
王少雲聽了,見他神色不動,舒出一口氣,說着:「這樣也罷,你我就干出一件大事來着。」
回來時,已經接近黃昏了,眼望着漸漸產生的半天晚霞,王少雲回來,一進了門,見大部分幫閒已經散去,就剩傭着的兩個婆子正在廚下弄着晚店,但是院子裏還有着滿腔的酒氣。
王少雲看了看,說着:「走,我們先去看看我那位堂弟。」
距離並不遠,這是一座農家小院,三間房子有一間倒塌,看上去才簡單修了下,裏面卻有一家人在忙碌着收拾。
錢敏就上去,問着:「王存業王大人在不?」
這裏面的人都在忙碌,聽了這話,有些遲疑,這時一個年紀略大的男子出來說着:「你說的是我的二弟吧,他和我爹娘,還有三弟四妹,都出發了,雇的是里長家的大馬車,這裏的宅子和田都歸我了。」
「出發了?」王少雲對田宅當然無視,只是一皺眉:「幾時的事?」
「才走了半個時辰。」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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