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的齊聲高呼,登時便是都有些腿軟了,真連看都不敢多看。
趙師爺、劉縣丞、王主簿等人,一時也都有些微微不好了。
便是盧大捕頭、黃大捕頭這些吃這碗飯的老牌狠人,一個個面色也都是有變。
別的先不消說,單單是這小李三兒的那種組織能力、城府氣場,在場之人,又有幾人可以與之匹敵?
秦玉奴,林三娘,瓶兒,包括不遠處的那面紗女人,俏丫鬟初雪,一個個俏臉也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變化。
許多豪紳大戶心裏更是止不住的感嘆,這小李三兒,氣候是真的成了啊。
趙師爺這邊片晌才反應過來,忙咳嗽幾聲,撐起笑意道:「李爺不愧是我沂源的後起之秀,未來的棟樑之才啊。這般效率,這般速度,那真堪稱是我沂源的楷模。若人人都如李爺這般忠心高效,那我沂源,又何愁匪患不淨,又何愁……」
趙師爺究竟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一雙嘴皮子那是一個溜,幾句話的工夫,便是將李春來拔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一眾豪紳大戶自然不會這麼輕易便被唬住,但是諸多沒有什麼思考能力的老百姓,卻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向李春來的目光不由更為的害怕與恭敬。
這位李三爺,在官面上都是已經站住腳了,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誰,誰又敢去挑釁李三爺的威嚴呢?
趙師爺一通彩虹屁,直把李春來吹捧了五六分鐘,唾沫星子都快幹了,這才是偷偷瞄了李春來一眼。
卻正迎上李春來略有玩味的目光。
趙師爺又豈能不明白李春來的意思?
心裏微微嘆息一聲,忙是笑着看向劉縣丞和王主簿:「兩位爺,接下來,就拜託您二位咯。」
時至此時,李春來明顯氣候已成,趙師爺討好賣乖還來不及,又怎敢去擋李春來的路?
劉縣丞和王主簿儼然也是差不多的模樣。
兩人就算有些地方很看不上李春來,特別是李春來的這種囂張與肆意,儼然與大明傳統的官場文化背道而馳。
可李春來的氣勢已經起來了。
哪怕幾天之後,李春來可能就要死在進山剿匪的戰事中,但至少在此時,他們也不敢再得罪李春來,更別提是擋李春來的路了。
萬一因為這點小破事兒,把這小李三兒惹毛了,讓他炸了,真捅出什麼簍子來,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又找誰說理去?
劉縣丞與王主簿相視一眼,王主簿便是默默的取出了早已經寫好、他已經簽了字,百里侯姜胖子更是昨夜便簽好字的任命文書,遞給了這邊的劉縣丞。
「哎。」
劉縣丞心底里微微嘆息一聲,但面上的笑意卻是又濃又甚,讓人如沐春風一般,清了清嗓子,便是開始宣讀起來:
「自萬曆三十八年以來,我沂源,匪患甚重……今響應丁公公剿匪事宜,徵集募新,我沂源縣西泉子村人士李春來,數日內便募齊精銳壯士近五十人……」
劉縣丞雖不是及第出身,但卻也有着功名,水平很不弱,抑揚頓挫的讀起這任命,迅速便是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一時間,若是有無人機從高處開個廣角的全景視野,必定會得到一副栩栩如生的『眾生圖』。
一眾人等雖是早就預料到李春來的氣候已成,上位怕是不可避免,可~~,等這件事真正發生了,就發生在他們眼前,他們很多人心裏,還是有着一種很不好表述的複雜。
嫉妒者有之。
心中惡劣的啐罵者有之。
仇恨者有之。
羨慕者有之。
盼着李春來倒霉、趕緊被打回原形的,更是不計其數。
憑什麼!
憑什麼你小李三兒一個月前,還是個螻蟻般的苦哈哈,可,這短短時間,你竟到了這般模樣?
便是秦玉奴、林三娘、那面紗女人的俏臉上,都是流露出一種很難言說的複雜。
如果她們與李春來沒什麼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