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事的差事,如此其權利自然就要超過其他同等的主事了。
陸佑現在以員外郎一職暫代郎中,居然把常年靠邊的項大幸給提拔到了自己跟前。這下,李凌也就能明白今日為何那些同僚同年對自己如此客氣了,顯然他們認為這是自己舉薦了項大幸,才讓他有此出頭之日。如此,大家自然要好生巴結於他,以求能和項大幸一樣了,至不濟也不能變成戴宵戴萬春嘛。
不光是這些人,就連項大幸自己都覺着是李凌幫到了自己,所以見了面後,滿臉感激:「溫衷,我……」
不等他把感激的話說出來,李凌便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項兄你能有今日我自然很是高興,不過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其實陸大人如此看重你,還是因為你自身能力出眾,我可不敢居功。對了,大人在裏邊嗎,我是來消假的。」
「在的,你只管進去便是。」見他這麼說來,項大幸越發覺着李凌是個君子了,又感激看了他一眼,將這份情記在心裏。
李凌則沖他又一點頭,這才進房,又轉過一道隔絕內外兩室的屏風,來到了還在伏案翻看賬冊的陸佑跟前:「下官李凌見過陸大人,之前因恙告假,今日病癒,特來消假。」
之前的陸佑總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肅殺之感,可今日再見,他身上的氣勢卻收斂了許多,見了李凌臉上還掛上了一絲笑容:「溫衷請坐,你既然有病,在家中歇養也是應該的,此不算什麼大事。」
「多謝大人照拂。」
「唔,不過你今日倒也來得正好,就在一早,邊侍郎突然傳話來說要見你,明日一早,你就去拜見侍郎大人吧。」
「啊?」李凌為之一愣,「侍郎大人為何竟要見我?」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觀政官,雖然之前才剛鬧出過動靜,可也沒到讓侍郎特別關注的地步吧?還是說自己自己這回請假過多,讓上司不滿了?
見他一臉糾結的模樣,陸佑便是一笑:「不必太過擔心,我幫你打聽過,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想來也是,要是侍郎大人真要發落自己,壓根不用見人,直接一句話,就夠自己受的了。想明白這一層,李凌才稍稍定神。
「對了,你不在的這幾日,原先那些差事也有其他觀政官幫着處理了,所以你不必太過擔心,明日見過侍郎後,再把差事接過去便是。今日你才剛病癒也不必太勞累了,早些回去,好好準備明日與侍郎大人的見面吧。」
對方雖然沒有把話完全點透,但李凌已經隱隱聽出些深意來了,顯然明天邊侍郎那兒的事情還挺要緊的。這讓他越發犯起了嘀咕,直到從公房出來,甚至走出戶部衙門,心裏依然轉着這個念頭,侍郎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卻不知此時目送他離開的陸佑正在那兒輕輕嘀咕道:「當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忙斷腸啊……」
這話落到項大幸耳中讓他有些疑惑,忍不住問了句:「大人這是何意?」
「何意?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個李溫衷接下來的前程可是一片光明啊,侍郎大人對他青眼有加,而要是我看得不錯,真正看上他的,卻是侍郎大人上頭的大人物,只要他這次抓住了機會,青雲直上,可就指日可待了。」
說這話時,陸佑眼中滿滿皆是艷羨,想想自己,熬了這麼多年,直到這回才終於抓住機會,即將躋身高品官之列,這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但項大幸卻依舊懵懂,滿臉茫然,只低低應了個哦字,便再度把注意力放到了案牘賬目之上去了,看得陸佑忍不住一陣搖頭。
不知上司感想的李凌此時已經漫步在了空曠的皇城街頭,因為送他來此的李莫雲已經回去,他就索性信步而行,一邊走着,一邊想着心事。
明日與侍郎見面的事情已經很快被他放到了一邊,畢竟相比於真正的難題,這已經是小事了。現在最大的難題,還在於如何對付柳潤聲,只看今日衙門裏眾同僚的反應,就可知道昨日的事情並沒有鬧出太大動靜,至少是被人強行壓了下去,如此,自己還有挑起事端的機會嗎?
李凌不覺盤算起了自己手頭可以借用的力量,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