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怎麼玩?
在南京勛貴的另一側,是成國公朱純臣,撫寧候朱國弼等一眾北方勛貴。
兩邊看似挨着,實則卻又極為明顯的涇渭分明。
更有意思的是其中的文臣排布。
雖然大多數文臣都是靠着南京勛貴這一側,可北方勛貴這邊,則儘是精兵悍將。
像是黃澍,錢謙益等人,皆是最近風頭正勁的人物。
許多年輕的後輩,也皆是年富力強、在民間聲望都不錯的希望之星。
此時,看着徐弘基等人那邊毛躁又急切的模樣,撫寧候朱國弼不由露出了一絲輕蔑的輕笑,對旁邊的朱純臣道:「待會兒,看他們到底怎麼下台!」
朱純臣雖然一直在強板着臉,但嘴角邊卻止不住便露出了一絲笑意。
沒辦法。
他和朱國弼幾人,早就抱徐長青的大腿死死的,已經是拼命擠上了徐長青的大船,自然是知道,大清國早就被徐長青打穿了。
現在,大順也被徐長青滅了,這天下大勢,還用說嗎?
但朱純臣究竟比朱國弼老成也深沉許多,忙是收斂了心神,低低提醒道:「侯爺這麼安排,肯定有侯爺的道理,咱們還是不能得意忘形,壞了侯爺的大事。」
一聽到朱純臣提起徐長青,朱國弼馬上便是正色起來,毫不誇張的說,簡直是見到了老師的小學生。
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怎可能因小失大,在這種即將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出事情?
忙低低道:「那卑職先去看看防務,看都周全了沒。」
看着恍如屁股里抹了蒜般、坐立不寧的朱國弼,朱純臣愣了片刻,也不由搖頭失笑。
此時此刻,別說朱國弼緊張了,便是他這一把老骨頭,又如何不緊張?
縱然很是相信徐長青的人品,他必定會把事情都處理妥當,可他們這些北方勛貴的功績,着實是單薄,朱純臣心裏也沒有太大把握,他們成國公這一系,到底還能不能保住。
可惜,此時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是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徐長青身上了。
……
「來了,終於來了啊,好大的船啊,這,這船咋這麼大……」
「這船不光大,還多啊。我滴個老天爺啊,這,這到底是有多少船,這是要把大江都給堵住嗎……」
「海城侯爺威武啊,怕是當年三寶太監時,我大明也沒有這麼多大船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中,船隊的先頭,終於是抵達了白鷺洲頭。
然而,船隊的規模實在是太大了,真的是接天連地,一眼根本就望不到盡頭。
別說此時的人們了,怕便是後世的人們,見到如此場景,腿肚子也得打哆嗦。
太壯觀了。
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原本寬闊雄渾的大江,在此時都像是條小河溝,只能被這可怕的船隊所碾壓。
看着船隊一艘艘過來,徐長青的坐船『海城號』卻是遲遲不至,徐弘基等人的汗水不由更甚。
哪怕此時江風已經有刺骨之感,可眾人卻都像是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他們都是含着金湯匙出生,自然是已經見慣了大場面,可,像是此時這般宏大、根本無法形容的大場面,他們都是第一次見。
而以他們的老辣,自然也很明白,徐長青之所以擺出這等龐大的規模和氣勢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嚇唬他們麼?
可最扎心的是……
就算明知道徐長青就是這麼做了,他們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