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之理。」
周正回答的無懈可擊,黨爭在這個時候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詞,不管下面多麼公開,鬥爭多麼激烈,『結黨』依舊是最危險的一種罪責,僅次於謀逆。
「他們都說我是東林黨,你厭惡我嗎?」王之臣忽然轉頭,目光盯着周正道。
周正神色有些詫異,沒想料到王之臣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東林黨其實是一個泛概念,不像閹黨以魏忠賢為魁首,一些等級模糊可見。東林黨範圍極廣,大概是以東林書院師生以及親朋好友,外加各種鄉黨,師生串聯,撒網而成。這也就造成了他們內部山頭林立,內訌不斷。
周正不清楚王之臣是不是,道:「下官從不輕易厭惡一個人。」
王之臣微笑,目光轉向外面,道:「其實,在我看來,朋黨倒也無所謂,關鍵是能做事,為朝廷做事,為百姓做事,而不是謀取私利,禍害天下。」
周正微微點頭,這話倒是對。
王之臣見周正點頭,卻是搖頭,道:「但入了官場這個大染缸,能夠秉持自身,潛心做事的能有多少?不知道多少人要拉你下水,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將你趕出朝堂。沒有朋黨立不住,有了朋黨又無暇他顧,如此往復,朝堂綱紀不在,百姓艱難求存……」
周正眼神詫異一閃,這王之臣說的倒是透徹。只是,為什麼與他說這些?
王之臣轉過頭,道:「你初入朝堂,我希望你立得住。」
「立得住?」周正有些不解這個詞。
王之臣認真的看着周正,道:「不黨,不懼,不辭,不躲,不讓。」
周正心裏思索着這個『五不』,越發不明白王之臣的用意了。
王之臣仿佛看出了周正的疑惑,目光又轉向外面,道:「雖然黃維懷刻意隱瞞,但我也知道你在瀋陽的一些事。」
周正明白了,他們同行的有兵部的人,黃維懷能瞞其他人,瞞不過事實上的兵部尚書王之臣。
王之臣繼續說道:「你初入朝堂,經歷這麼多不堪污穢之事,難免會心灰意冷,萌生退意。我希望你能有信心。就是因為太多不黨之人的退出才造就了朋黨的坐大,若是我們堅持不退,不讓,即便不黨,我們也能讓吏治清明,社稷安穩,百姓康泰……」
周正感覺到王之臣的一些善意,警惕心減少,笑着道:「多謝大人,下官雖然對朝局失望,但還不至於心灰意冷。」
周正原本就對朝局不堪有心裏準備,儘管還是失望,卻不會絕望。
王之臣轉頭看着周正,見他雙眸清澈,堅定,神色微動,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周正臉色微變,這麼容易就被看出來了?
王之臣見周正驟然防備,心裏明白,笑着道:「狡兔三窟,不難理解。做人做官做事,不是一腔熱血就行的,還得講究一些方法手段。」
周正看着王之臣,心頭的詫異不是一點半點。
這個時候,還有這樣能理智看待事情,實事求是,亂中求清的人?
「交淺言深了,」王之臣回頭看着周正,道:「你怎麼說也算是我的貴人,這些話就當我囉嗦了。剛從遼東回來想必想家了,早些回去吧。」
周正不動聲色的審視了一眼王之臣,站起來道:「多謝大人,下官告辭。」
王之臣微笑着,目送周正離去。
等周正消失在視野里,王之臣才搖了搖頭,嘆道:「希望我的話能起一些作用吧。」
周正出了兵部大門又回頭看了一眼,心裏還在思索着王之臣的話,以及王之臣這個人。
他對王之臣沒有什麼了解,但他的話倒是很中肯,是少有的有見識,開明的人。
周正很快就壓下了這些思緒,快步轉向周記方向。
周記是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豈容他人搶奪!
周正很快就到了周記,但還是來遲了。
只見周記的六個夥計全部被順天府的衙役看管在牆角,衙役們在店鋪里肆意的打砸,將一些值錢的東西搬到門口,有一個官吏模樣的人,坐在鋪子前的椅子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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