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他也同樣有所顧慮。但在剛才的一轉念間,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為什麼自己之前總是查不出想要的東西,為何會處處受制,甚至差點還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搭了進去?說到底,還是因為個身份問題。其實那些人都是做賊心虛的,只要自己能亮明了身份,而不是用什麼隱藏的身份和他們周旋,這些蠹蟲一定會疲於招架,反倒要容易對付得多了。
畢竟,這兒還是我大明的國土,他們也依然是朝廷官員,受着朝廷律法的約束。當他們所犯下的罪惡被攤開到陽光底下時,他們就將再無反抗的能力。即便有同夥會與之聯手做最後的反抗,但在正義面前也根本不值一提。何況,這關城裏還有無數的百姓和軍士呢,楊晨相信當事情真相被查出來時,這些大多數會明確地站到正義的一方!
當然,這也與他已找到了正德有關。因為如今他已不用擔心天子會受到威脅了,相反,有他在旁,自己的膽氣反而更足。因為有他作為見證,即便朝中有人想要保這些人都已無能為力。
此時,在一陣沉默後,汪寧賢終於從開始的震驚中略略回神,只見他眯着眼睛盯着楊晨:「你這身份說得倒挺像那麼回事的,可口說無憑哪,可有證據?」
楊晨聞言,再次把目光落向了外邊,丁越遷當即會意,大踏步地走進了堂來,又在懷裏一掏,就取出了一面腰牌來,亮到了眾人面前:「我乃大同前衛軍中千總丁越遷,此番正是奉楊大人之命特來查辦偏關縣中疑案的。」
與此同時,外面那些蒙人戰士也紛紛都取出了自己的腰牌,叫出了自己的身份來——
「大同前衛把總格勒黑……」
「大同左衛總旗篾爾古……」
「大同右衛……」
隨着這些人一一亮明自己的身份,堂上這一群官吏的臉色也越發顯得陰沉起來,有幾個更是面露惶恐之色,知道事情已經大大的不妙了。
而這一回,就是那汪寧賢,也已經說不出質疑或反對的話來了,只是口中喃喃地道:「我等一向盡職守法,從未做過什麼錯事,為何楊大人會讓你們前來暗查我們……」
「是麼?要是你們當真是無辜的,今日又為何會鬧出這場變故來呢?」楊晨冷笑一聲,這才看向了朱暄:「縣尊大人,想必現在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內情如實說出來了吧?」
直到這時候,朱縣令才從剛才的震驚中略略回神,下意識地點頭道:「你說便是了。」
「其實大人一早就已明白了我要說的是什麼!」楊晨的目光從眾官吏的面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到了丘陽的身上:「就在幾日之前,當我潛入縣衙向朱縣令表明身份離開時,正好瞧見了有一人偷偷摸摸地潛入進了縣衙之中。好奇之下,我便尾隨於他,結果就讓我聽到了一番針對朱縣令的對話……」說着,他便把當日的那番場景給複述了出來。
聽着他的說話,堂上眾人的臉色越發忐忑,而那位丘典吏此時更是面色煞白,身子都在微微打顫,就差直接暈倒了。
話說到最後,他才猛地抬手指向了丘陽:「……這個與人勾結,妄圖用刺客殺死朱縣令,並打算將之嫁禍到我等頭上的,正是之前陪着縣尊一道前往糧倉查看的丘陽!當時在糧倉里,他就有意讓朱大人走在前頭,單獨面對刺客的偷襲。好在我與丁千總一早就跟在了他的身旁,時刻加以留意,這才沒有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丘陽,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最後這一聲喝問,他是以丹田之力發聲,其聲如霹靂,直震人心,唬得本就膽戰心驚的丘陽更是渾身酥麻,身子好一陣震顫,頭也跟着一低,口中則喊了一句:「大人……下官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在不得已下對你下手,還望您饒命哪!」
得,此言一出,就算是徹底把他的罪名給落實了。這讓堂上的其他人臉色瞬間一變,尤其是那汪寧賢,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了。
朱暄的反應倒也不慢,當即重重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說,那與你勾結,欲圖置本官於死地的同謀到底是誰?在這縣衙之中,到底還有多少你們的同夥。你若還有一絲天良未泯,就速速把真相都給本官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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