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的眼睛裏散發着毒蛇般森冷的光。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讓你們來殺我,但在這裏來殺人,你們也太囂張了。」感受着這兩人此刻才開始散發的強大氣息,丁寧依舊沒有絲毫緊張,反而用一種同情的語氣微嘲道,「這裏是魚市啊,你們以為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溜一圈,然後輕易離開的地方麼?」
聽到丁寧這樣的聲音,青袍修行者面無表情,暗紅錦袍修行者卻是搖了搖頭,學着他的話語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發覺我們的,但發現了還敢引我們出手,即便這裏是魚市,我們依舊來得及在殺死你之後離開。」
在他的聲音剛剛響起之時,一柄黯淡無光的薄薄小劍,已經貼着丁寧身後的一根木柱急速落下,朝着丁寧的後頸飛至這是五境的境界,毫無預兆的飛劍暗襲。
只是丁寧明明已經聞到這柄飛劍的氣味,此時卻一動不動,就連出劍斬擊這柄飛劍的打算都沒有。
「不對!」這兩個修行者同時感覺到了異樣,眼瞳都是急劇地收縮。
暗紅錦袍修行者感應到來自腳下冰面下的寒意,心中生出極大的恐懼,他的真元從腳下狂涌而出,雙手狂抓,似是想要抓住些什麼。
然而他和身旁的青袍修行者發覺已經太晚,根本不可能改變什麼。
「哧」的一聲裂響,他腳下黑色的冰面上出現一個裂口,噴泉般噴出些冰末和水汽。
一柄赤色的小劍從他的右腳底刺入,接着卻是掛着一股血泉和碎末,像條怪蛇般,從他的腦後飛出來!
他瞪着雙目,往後重重仰倒,直到此刻,他都未能發現這一劍是誰發出的。
他那一柄薄薄的飛劍失去控制,頹然飄飛,從丁寧身側數尺處滑過,斜斜切入一根木柱,微微震盪數下,便如一隻死去的蜻蜓般一動不動。
「嗚」的一聲怪鳴,青袍修行者袖中飛出一柄如竹葉般輕薄的淡青色飛劍,在他身周圍繞飛舞,散開無數條劍影,就像有無數竹葉在不斷地灑落。
他面色微白地緊盯着那柄在陰暗裏若隱若現的赤色小劍,只是悄無聲息地讓這柄赤色小劍潛到腳底冰下,讓自己和同伴都毫無察覺的手段,就意味着對方的境界在自己之上方才若先出手的是他,自己便已經迎來死亡。
疾如密鼓的腳步聲傳入他和丁寧的耳中。
臉色更為蒼白,甚至緊張得額頭上全部是汗珠的沈奕,背着沒有腳的披髮男子出現在青袍修行者和丁寧的視線里。
一眼看清依舊好好站立着的丁寧和那兩具躺在冰面上的屍體,在第一時間感到慶幸的同時,沈奕也再次轉頭,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背着的披髮男子。
他這才徹底明白自己的固定思維是錯誤的,沒有腳不意味着不快。
便在此時,青袍修行者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急促的厲喝,他腳下的冰面碎裂開來,整個人往一側飛掠出去。
「噹噹噹噹……」
恐怖到了極點的密集金鐵撞擊聲在他身外響起,無數劍影像不真實的一般,在他身外爆開無數團微小但耀眼的大花。
沈奕的呼吸徹底停頓,他感覺到背着的披髮劍鋪老闆體內的真元在急劇地奔流和釋放那柄原先在陰暗裏若隱若現的赤色小劍的氣息徹底改變,從一開始的悄然隱匿,到現在變成純粹的快速疾斬!
赤紅色的劍體圍繞着這個想要逃遁的青袍修行者,編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
青袍修行者的飛劍被壓至身外數丈範圍,身影更是被逼得徹底停頓下來。
「你已經跑不掉了。」披髮劍鋪老闆唇角微微翹起,冷漠地說道,「即便你能勝得了我,你今天也跑不掉了,更何況你連我都不可能戰勝。」
在他聲音響起的同時,赤色小劍又倏然後退,在陰影中飄忽不定。
交手只是這片刻時光,青袍修行者的衣衫已經被汗水完全濕透。
「我末必要跑。」然而他卻是看着披髮劍鋪老闆說了這一句話。
就在他這句話響起的同時,他腳下的冰面驟然裂開。他整個人就像一柄劍一樣,直接插入下面的冰面,沉入冰冷刺骨的渾濁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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