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能去和他談談嗎?」
陰尋與陰人傑對視了一眼。
陰人傑說道:「他在華國待了八年,懂漢語,回國之後也一直在研究華國化,你可以用漢語跟他交流。」
「天音,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過去和他聊聊。」寧濤說。
「嗯。」軟天音應了一聲。
寧濤向平野光敏走去,直到他來到平野光敏的身邊,平野光敏才移目過來看了他一眼。
平野光敏沖寧濤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微微點頭,然後又移目去看浮在水裏的魚漂。
日本人是這樣,特別講禮,看去也特別和氣。可那只是他們的習慣,像熊貓喜歡吃竹子一樣。現在的人只看得見熊貓的可愛,又有多少人知道它其實也吃肉,又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另一個名字叫食鐵獸?
野獸是野獸,吃飽的時候會很和平,可一旦飢餓的時候會露出爪牙,嗜血吃肉!
寧濤在平野光敏的身邊坐了下來,看着水裏的魚漂,然後又看了一眼放在水邊的魚簍。
那魚簍是空的,連一條魚都沒有。
這時平野光敏開口說道:「他們告訴我有一個來自華國的客人要見我,是你嗎?」
他說的是漢語,非常標準。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是那個客人,我見你的魚簍是空的,這潭裏的魚很難釣嗎?」
平野光敏將魚竿提了起來,魚漂之下的魚線沒有魚鈎。他將魚線拉了回來,從身邊的餌料盒子裏抓起一團餌料揉在魚線,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將魚線放進了潭池裏。
這是他為什麼掉不到魚的原因。
寧濤笑了笑:「老先生你這樣是餵魚,不是釣魚,為什麼這樣做?」
平野光敏說道:「我是一個有罪之人,年輕的時候犯下了很多罪孽。我的一生經歷了許多,往事不堪回首。我現在信佛,不殺生,我吃長素已經十年了。」
「那老先生你覺得你身的罪孽減輕了嗎?」寧濤問。
平野光敏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說人皆有佛性,作惡之人棄惡從善,即可成佛。我的人生有一段黑暗的時光,那是一個大時代,我無法逃避。不過現在我的內心一片平靜,我不再傷害任何人,任何生靈,我潛心修佛,我現在很快樂。」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老先生的漢化學得很好,我也能從老先生的身感受到你的平靜和快樂。」
平野光敏又將魚線拉了回來,魚餌,放進潭池裏。然後,他對寧濤微笑:「我很喜歡漢化,我特別喜歡《論語》之的一句話,那是『朝聞道,夕死可矣』。我追求真理的時間雖然很晚,可哪怕是早晨明白了真理,晚死去,那也是值得的,也不算遲。我的情況是這樣,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間很晚,可我覺得我很幸運,我也很滿足,滿足是最大的快樂。年輕人,你說說得對嗎?」
寧濤淡淡地道:「你說得沒錯,道理也是這個道理。無論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還是朝聞道夕死可矣,那都是幾千年化凝聚出來的真理,誰也不能說它沒有道理。不過我心很困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老先生,不知道老先生願意不願意回答我?」
平野光敏面帶微笑:「呃,你說吧,是什麼問題?」
寧濤說道:「老先生這邊倒是平靜了,滿足了,也得到了快樂,我想問的是,那些被你殺死的人,被你迫害而痛苦一生的人,他們又怎麼辦?」
平野光敏臉的微笑頓時僵了一下,然後慢慢消失了。
寧濤接着說道:「我舉個例子,你肯定幹過不少這樣的事。如說你帶着你的日本兵衝進一個華國人的村莊,可是你又不能佔領它,你擔心這個村莊會為華國軍隊提供幫助,你甚至懷疑他們有人是華國軍人,所以你下令殺光那個村莊的人。於是你的士兵開始殺人,一個又一個,老人、孩子、女人還有面黃肌瘦的男人……」
平野光敏的嘴唇顫動着,似乎想要說什麼,可卻沒有聲音從他的嘴裏出來。
寧濤接着說了下去:「那些手無寸鐵,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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