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駟子陽變法留下的底子,鄭國有勝有負,再加上這幾年楚國北進、泗上西進導致的外部局勢緊張,為鄭國分擔了極大的壓力。
不久之前,負黍本地的人在韓國的煽動下集體叛鄭,因為連續十幾年的戰爭,使得那裏的百姓不想要再打下去了。
鄭國已經衰落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韓國勢大,數年間圍繞着負黍死了太多的人,韓國利用民眾的這種心態煽動了叛逃得到了負黍,也使得韓國得到了潁水北岸重要的橋頭堡。
魏國對於韓國的動作很是不滿,並不希望韓國一步步蠶食鄭國,因為韓國強大的話三晉同盟便再無可能,三晉同盟的基礎必須、也只能是魏強韓弱,二晉壓趙形成三晉同盟。
因為魏韓需要共同面對楚國和泗上的威脅,趙國躲在後面,出工不出力,而且每次分配利益的時候都在中原地區排擠趙國,這使得實質上的三晉同盟就是魏韓同盟。
韓國這幾年也開始了變法,並且因為鄭國的存在,使得韓國有足夠的發展空間。
魏國將鄭國看做一個緩衝,以及一些維繫魏韓同盟的誘餌。
如果魏國直接吞併鄭國的剩餘土地,或者和韓國瓜分,那麼魏韓之間缺少了足夠的緩衝地,雙方的矛盾就會激化,很可能出現韓趙同盟的局面。
事實上原本歷史上魏韓同盟的瓦解,也正是鄭國被韓國吞併之後發生的,原本歷史上在十年後,魏國公子爭位,繼承權戰爭爆發,韓趙出兵干涉,甚至準備直接廢掉魏國,將魏國分為河東河西兩國,分為東魏和西魏,使得兩公子各得一國,徹底毀掉魏國。
魏國一直很警惕鄭國方向,既釣着韓國的胃口,又藉助鄭國的力量來壓制韓國,這便出現了極為有趣的局面。
一方面在對泗上和楚國以及趙秦的大局上,魏韓同盟。另一方面在鄭國的事上,魏國一邊誘惑韓國說你再出點力我就把鄭國讓給你,一邊又悄悄支持鄭國對抗韓國。
韓國為了這個大餅,着實出了不少力,可到現在鄭國還存在,並沒有被韓國完全吞併。
不是說韓國打不過鄭國,真要是有滅國之心,韓國只需要幾日時間就能滅亡鄭國,但因為魏國的存在,鄭國的事和宋國的事一樣,不是本國能決定的,而是外部才能決定的。
鄭國的事,墨家一直沒有參與,或者說沒有明面上參與,對於當年鄭國三分、駟子陽被殺、鄭公被弒的事,一直以來泗上的官方態度就是「狗咬狗」。
但是暗地裏武器賣了不少,也一直保持着和新鄭公的接觸。
鄭國,就是韓國的軟肋,也是可以通過外交斡旋瓦解魏韓同盟的破局點。
負黍當初反鄭歸韓,魏國對此很不滿,認為這件事是韓國在背後煽動,尤其是在鄭國已經臣服於魏的情況下,弄出負黍事件,魏韓關係便有些緊張。
泗上一直對此事沒有表態,而是藉機感慨了一下天下萬民苦戰久矣,順便發起了一個各國弭兵的號召。
當時的弭兵號召是這麼說的:由各國民眾選出各地的賢人,九州之內同義同律,剝奪貴族們的兵權。
這是明顯各國都不可能接受的,但墨家喊得最歡,雖然墨家也根本不想這樣因為會留下極大的貴族殘餘,但正因為明知道各國不會同意,喊口號的時候就可以又高又遠。
這種噁心各國的手段,墨家用了不止一次,韓國不在乎墨家的態度,但卻在乎魏國的態度。
負黍事件,不是民族自決,因為負黍多數都是鄭人。負黍事件的本質,是負黍的百姓打累了、不想再打了,選擇了敵國投降。
鄭國國力衰弱,變法中斷,民眾三患,韓國也不是什麼好鳥,既然都一樣,那就不如選一個大國站過去,至少可以不用打仗了。
因為當年子產不毀鄉校和鄧析在民間定法的原因,鄭國百姓的參政程度很高,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十餘年前鄭楚開戰鄭國民眾集體叛逃不抵抗以抗議對楚開戰的事。
負黍不是泗上墨家真正想要噁心韓國的地方,整個鄭國才是墨家想要藉此噁心韓國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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