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頭髮花白的老翁,將自己的兩個小孫子推在一邊:「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活下去,將來給爺爺上柱香!」
頭髮花白的老翁,從地上撿起一柄不知道是誰丟下來的橫刀,舉起這柄橫刀,一臉猙獰的吼道:「爺爺來了!」
這名剛剛出上去的老翁,來沒有來得及揮出一刀,然而被名一名附離軍甲士的鐵蒺藜砸中半邊腦袋。
那名原本護着弟弟躲向城內的哥哥,看到了這一幕,也撿起一塊磚頭。
恐懼的情緒容易被感染,一個人調頭就跑,很可能會引得數萬大軍崩潰,然而同樣,一個無畏的人,可以影響無數人,哪怕是一個真正的懦夫,面對周圍所有人都不怕死的時候,他也會變得無畏。
隨着這名少年拿着一塊石頭加入戰鬥,無數涼州百姓紛紛嘶吼着,忘記性命地拿着扁擔、棍棒,或是橫刀,或是鋤頭,瘋狂的加入了戰鬥,當然,首當其衝者轉眼間被砸死,屍體一具具倒在地上,鮮血順着地上的石板縫,向遠處流淌着,但後來的人,卻泯然不知死為何物,繼續地向前、向上,無畏地衝鋒。
面對一群無所畏懼的定遠軍將士,這些附離軍甲士儘管膽戰心驚,倒還可以承受,畢竟涼州可沒有多少守軍,可是當涼州城百姓也加入這種視死如歸的衝鋒的時候,附離軍甲士無比膽戰心驚。
城門洞的戰鬥就傷亡比例而言,肯定是西突厥一方佔據着絕對優勢,但就氣勢而言防守方卻完完全全把攻城方給壓制住了!
統葉護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原本他與大唐交好,互通有無,可是受了頡利可汗的蠱惑,認為大唐就是一頭大肥豬,只要攻下大唐數座城池,就足夠西突厥過上一個大肥年。大唐很大,足足有一千座城池,大唐非常懦弱,一旦被兵臨城下,恐嚇一番,大唐就會把糧食、財富、和女人拱手相送。
統葉護看到這一幕,已經非常確定。頡利可汗這是拿他當猴子耍,如果說大唐人懦弱,世界上還有勇敢的人嗎?
統葉護遲疑的道:「巴圖爾,本可汗錯了嗎?」
俟利發巴圖爾搖搖頭道:「尊敬的可汗,您可能沒有聽過一個傳說!」
統葉護疑惑的道:「什麼傳說?」
「我是婆羅那人,在唐人的記載中,我們婆羅那,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大宛!」巴圖爾苦笑道:「大約在六七百年前,我們婆羅那國的國王,辦了一件大蠢事,他受了匈奴人的蠱惑,殺了大漢國的使者,引得漢皇震怒,於是他就派出了兩萬大軍攻打我們婆羅那國,結果你也知道了,我們婆羅那國被打敗了,我們的那個愚蠢的國王被漢人殺死了。他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我們婆羅那的數萬精兵,當時為了支持我們婆羅那對抗大漢國,貴霜國、安息國以及匈奴都派出了援軍,足足十數萬人,可是這十數萬人,依舊沒有打敗他們的兩萬人,原本我以為,傳說只是傳說,只是騙人的故事,沒有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統葉護畢竟不是巴圖爾,他比巴圖爾更加清楚,唐人,就是四百年前的漢人。在大漢國在的時候,諸胡各地必須向大漢人臣服,他們甚至放出豪言:「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是大漢之臣妾。」
這是漢人的霸道,也是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法則。
直到現在,他已經隱隱感覺到,那個曾經讓諸族各部,膽戰心驚的大漢似乎要回來了。
「一漢抵五胡!」
這個威名就像噩夢一樣縈繞着他們,自漢武帝兩征漠北以來,一場場慘敗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們,讓他們幾乎喪失了跟大漢面對面地廝殺的勇氣。好在,上天垂憐他們,讓人漢人陷入了長達三百餘年的內鬥,他們才慢慢佔據了上風。
可是,直到今天,統葉護才發現,漢人似乎回來了。即便他們的裝備已經比以往精良得多了,然而這種心理也無法轉變過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統葉護的目光變得陰冷無比,他的馬鞭朝着涼州城一指:「裏面的糧食,本可汗不要了,給我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是啊,必須殺光他們,如果每一城都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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