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靜搖了搖頭暗嘆一聲,當他轉頭向對面的方向望去時,就見到陳希真同樣在凝視着高俅在節堂內歇斯底里的潑罵,而他的嘴角分明噙着一抹冷笑。
蕭唐那廝的確是個必須要除的禍患,可是高二這廝......說到底還只不過是靠逢迎官家發跡的佞臣,當年他的那副潑皮嘴臉,現在倒又原形畢露了。
陳希真心中暗罵着高俅,而在白虎節堂中還坐着幾個官將,從他們的神情來看對高俅似乎也並不算如何敬服,那幾個人,正是當時陳希真曾向高俅諫言,為了再招攬些能人異士為他效力,而由陳希真親自去勸說而來的苟桓、苟英、真詳麟、范成龍這幾個原是沂州猿臂寨中的頭領。
苟桓、苟英等人,尤其是那范成龍本來就對高俅為人也甚為不齒,可是經陳希真曉知以利害,也不甘心只在綠林中做一世強人,便權且隨着陳希真投到了殿帥府中。可很明顯的是他們真心順服的只是陳希真,雖然他們都受高俅的指派行事,可現在他們瞧高俅這般粗俗下作的作態,臉上也都不由流露出輕蔑的神色。
只是高俅饒是潑皮出身,當年卻是個城府極深的潑皮,陳希真等人雖然面上對他順服,可是這些人的態度高俅隱約也會有所察覺。
官家最忌朝堂之上有哪個臣子會一家獨大,我雖用得着你陳希真,也要去除了蕭唐那廝,可以為在殿帥府中我仰仗的能人便只有你們一路麼?
發泄過後的高俅強自按捺下來,他也清楚只在這裏便是將蕭唐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卻也傷不得他分毫。高俅冷眼一乜,瞧向臉上神情驀的又變作低眉順眼的陳希真,心裡冷哼一聲,付道:童貫那廝為了插手汴京禁軍權柄,是以也有心與受官家寵信的蕭唐小兒結納。可我仍是權掌汴京兵權的三衙太尉,能為我所用之人,又豈止是殿帥府內這些家奴?
這個時候,又有個承局官進了白虎節堂,向高俅報道:「太尉大人,劉指揮使蒙恁召喚,現在已在堂外等候。」
高俅長長舒了口氣,說道:「好,喚他進來。」
人性複雜,如果非要從恃寵營私、排除異己的高俅身上挑出些優點,就是高俅對於對有恩於他,尤其是對他仕途助力甚多的故人也頗為厚待。淮西臨淮州柳世權曾收留過遭充軍發配的高俅,現在得高俅安排,本來作賭坊營生的柳家在淮西地界也已算是一霸;大文豪蘇軾曾引薦高俅至小王都太尉府上,繼而又轉投尚未登基的趙佶端王府內從而開啟了高俅的發跡之路,是以高俅待蘇氏子弟頗為照顧,資助養恤錢帛也從不怠慢......
而現在來參見高俅的這個劉指揮使,當年高俅還做為監軍出征邊庭,卻在寸功未立的情況下仍憑藉邊功而至官封禁軍殿帥,絕大程度上也是仰仗着這員西軍驍將。
高俅倒也受恩不忘報,因這劉節度使的確驍勇善戰,再加上高俅在官家面前為其說盡好話,而使得這劉指揮使因多有邊功,而累遷大邑,不但要領隴右都護府西寧州兵權,如今在殿前司也擢升為殿前三司中龍、神二衛的都指揮使。
那劉指揮使得了高俅召喚,邁着騰騰大步進了白虎節堂,但見他生得氣宇軒昂,身長八尺上下,看神情氣質便知其是個久經戰場歷練的宿將,他一見到高俅便立刻恭敬施禮,朗聲道:「侍衛親軍步軍司龍、神二衛都指揮使劉仲武,見過太尉大人!」
「劉將軍,你我又是何等交情?哪須恁般客套!」
方才還撒潑發狂、破口大罵的高俅現在那張老臉上卻似要笑出朵花來。他和顏悅色的親自上前,直要去扶起劉仲武。而這個時候,高俅也注意到了與劉仲武一併前來的那個英朗少年,但見那少年年紀約莫十五六歲大,不但相貌俊美,眉宇間透着股英武之氣。
「劉將軍,這個小郎君是......?」高俅又向劉仲武問道。
而劉仲武恭謹的向高俅回道:「好教太尉大人知曉,這是犬子劉錡。因蒙官家隆恩與太尉提拔,擢升未將做得殿前司兩衛都指揮使,是以此次未將也待犬子至京師見識一番。信叔(劉錡表字),還不快再拜過太尉大人。」
劉仲武之子劉錡眼中驀地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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