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弘立心底深處湧上來一些希望。
李覺此時已經不敢開口了。
他很明白,他的仇恨值太高了……陳忠就像是老虎,就是死死的盯着他這個宗室不放,他只能是哀求般的看向一旁的姜弘立。
姜弘立此時心中也是極為不爽。
他是老官油子了,自然明白,這事情,李覺是主,他只是副。
甚至,他這個副手,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要被推出來承擔責任的,這時由他來開這個口,明顯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攬活腥臊啊。
可惜,在這時,已經只能由他來開口了。
姜弘立想了片刻,哭喪着老臉道:「李帥,陳帥,事已至此,老夫也不知該說啥子喲。只求李帥、陳帥憐憫朝~鮮子民啊!」
「憐憫?」
陳忠不由大聲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們朝~鮮人跟我明軍兒郎作戰時,可曾想過要對我們憐憫?」
「這……」
姜弘立登時語塞,尷尬的無地自容,只能是哀求般看向了李元慶。
李元慶笑道:「原昌君閣下,姜大人,咱們這麼鬧騰,也不是辦法。這樣,咱們先把賬目清點出來,具體問題,再具體商議嘛!」
這時,有了陳忠的配合,李元慶早已經完全掌控了談判的主導權,李覺和姜弘立又怎敢反駁?只能乖乖點頭。
片刻,有幾個軍職鎮撫,將一厚疊早就準備好的文冊,擺在了李覺和姜弘立面前。
李覺和姜弘立忙開始翻閱查看。
但看了還沒幾分鐘,李覺額頭上的汗珠子,就像是蒸久了桑拿一般,止不住的往外翻湧,簡直要在他臉上匯聚成小溪了。
姜弘立滿是褶皺的老手,也在不停的無意識的顫抖個沒完,怕是快要連文冊也拿不住了。
半晌,李覺總算是強撐着看完了,忍不住『撲通』一聲,失魂落魄般跪倒在地上,「李帥,李帥啊!您是小臣的親生爹娘啊!這,這五百萬兩銀子,您,您就算是殺了小臣,小臣也拿不來啊!這,這……」
姜弘立這時也回過神來,也顧不得他年老體衰了,也慌忙跪倒在地上,「李帥,這……朝~鮮實在是無法承受這般沉痛啊!李帥,這,這銀子數目,能不能,能不能稍微去一點啊。像是那什麼食宿、食補費用,足有一百多萬兩,這,這也太高了點吧?」
陳忠一聽這話登時就不樂意了,瞪着虎目道:「高?什麼叫高?你他娘一條老狗,知道我們的兒郎們,千里迢迢,從遼南趕來,要吃多少苦麼?你他娘的知不知道,這天這麼冷,兒郎們要付出多少血汗?你他娘的知道,兒郎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麼?你他娘的老狗!老子不要給你們談了!你們現在就給老子滾!滾回去告訴李倧!若是狗日的不把銀子給老子籌齊了,老子非挖了他的祖墳!!聽明白了麼?」
惡人還需惡人磨!
此時,陳忠演了這麼一大會兒,早已經完全入戲。
陳忠是從底層軍隊裏,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憑藉着手裏的鋼刀升上來。
他沒有太多兵痞的惡習,但這卻不代表着,他就不會玩這些惡習。
就像是一個好人,在大多數狀態,他的確是個好人,但~~,這不代表着,他憤怒的時候,就不會殺人!
「李帥,這,這……李帥,您若是要這般,老夫,老夫也只能是自絕與您身前了啊!李帥……」
姜弘立也實在是沒轍了,只能用力抱住了李元慶的腳,滔滔大哭。
李元慶偷偷在背後對陳忠豎了大拇指,故作為難了片刻,道:「原昌君閣下,姜大人。此事,元慶也很為難啊!不過,既然您二位開了尊口,那~,元慶就給你們個面子。這五百萬兩的數額,那就減去一百兩吧!我們實收四百九十九萬九千八百兩便可!」
「………」
李覺和姜弘立登時要吐血啊!
這,他們兩個,就,就值一百兩?這……
李覺這時已經萬念俱灰,拼命對李元慶磕頭道:「李帥,小臣已經沒有活路了,小臣也不想活了啊!您殺了小臣吧!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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