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已經看到了南北豪傑,特別是冀州、豫州、徐州等新得之地的英傑豪士們,在背後指指點點,對他不屑地議論紛紛,蒲茂的臉感到了火辣辣。
作為蒲茂的老師,孟朗是看着蒲茂長大的,蒲茂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
見蒲茂默然,孟朗立刻就猜到了他此時的心思。
不好說破,孟朗委婉說道:「大王,襄武雖然表面看來只是定西的外圍,但唐艾者,定西之頭等名將也,其城中守卒這麼堅韌,足見亦必悉為定西的頭等精銳,是以臣之愚見,今打襄武,最好不要再把襄武此戰看成是我軍滅隴的初戰為好了。」
「不看成初戰?」
「臣以為,最好是把此戰看作是我軍滅隴的關鍵一戰,甚至決戰!」
「為何?」
「大王,唐艾在襄武、定西的頭等精銳都在襄武,那臣敢請大王試想之,等到我天兵打下襄武城後,再西進攻打隴州腹地之時,定西還能再有招架之力麼?」
蒲茂若有所思,說道:「孟師的意思是說?」
「臣的意思是說,如今定西善戰的名將、敢戰的兵士都在襄武城中,那麼待我天兵打下襄武以後,便等於是定西國內軍中的精粹,就便會經此一戰而被我軍一網打盡了!大王,接下來再打定西腹地,不就自然而然地好打許多了麼?勢如破竹亦非不能!」
換言之,孟朗這一番話沒有明着道出的,也是在暗示蒲茂,不要把襄武僅僅當成是「定西的外圍」來對待了,最好是把它當成定西最大的一個「重鎮」來對待。
得了孟朗此話的勸說,蒲茂「臉面上的過不去」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但是,儘管「圍城」方面的「過不去」得到了緩解,「打援」這面的「過不去」,還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頭。
「難道就讓莘阿瓜借孤揚名?」蒲茂這般羞惱想着。
孟朗再又說道:「大王,臣建議大王『圍城打援』,還有另外一個緣故。」
「孟師請說。」
「便是莘幼著。」
蒲茂抬眼問道:「莘阿瓜?」
孟朗說道:「就像臣昨天向大王分析的,莘幼著部的動向現在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騷擾天水等郡,亂我糧道;一個是來救援襄武,襲我大營。
「兩個可能中,臣實際上是希望莘幼著選擇後一個的。」
蒲茂問道:「為何?」
「大王,這是因為,用兵之道,首重在『勢』。孫子云『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此話之意無須臣言,大王自知,意思便是說,善於打仗的人,能夠調動敵人,而不被敵人調動。此即『勢』也。方今莘幼著領游騎於外,我軍難以掌握其行蹤,如果從『勢』這方面來講的話,而今的情況,恕臣直言,其實是『勢』在莘幼著,我軍則是處在被動狀態的。
「昨天臣進策大王,說可用『護糧道』、『圍城打援』此二法來對付莘幼著部的游騎,『護糧道』實則下策;重圍襄武,迫使莘幼著不得不來救,由此改變我軍被他調動的局面,反過來,我軍來調動他,這才是上策。是所謂『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又及所謂之『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
說完了這麼一大通,孟朗老態削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着蒲茂,最後說道,「大王熟讀兵法,這些東西不用臣講,大王當然也都是知道的。……大王,此即臣建言大王『圍城打援』的兩個緣由!」
沉吟再三,思之又思,蒲茂到底是明君之姿,畢竟他深深信賴和依賴孟朗,終於做出了決定,暫時放下了個人的感情,不甘地說道:「罷了,就按孟師此策!」
當天定下,改變攻打襄武的策略,從強攻改成圍困。
一方面,通過圍困來消磨城中守卒的士氣。
另一方面,通過重圍襄武,逼迫莘邇不得不率部來救,從而達成「打援」的目的。
蒲茂卻倒是舉一反三,既然改變了攻打襄武的策略,結合新得的說「麴爽、田居、張道岳率部將援首陽、襄武」的軍報,他順勢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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