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思慮周全,此事確是不可不防。」
「所以我說,這人可不可用,得我親自見過後才知。」
郭道慶點頭應道:「是,正該如此。」遲疑了下,問唐艾,說道:「使君,下官有一事不明。」
「何事?」
「使君前令下官等找尋秦廣宗的親筆,在下給下官的密令中,使君沒有說找他的親筆是為何事。下官百思不得其解,敢問使君,尋他親筆作甚?難不成,還能用他的親筆作些什麼文章不成?」
唐艾沒有回答他,笑着反問,說道:「你說呢?」
郭道慶說道:「下官就是想不通,才膽敢請教使君的。」
「想不通,你就不要想了,日後自見分曉,到時你就知了。」
唐艾不說,郭道慶不能強問,只得罷了,將此疑惑放在心中,回答說道:「是,是。」顧望了眼院中的那十幾個在寒風中受凍的吏員,試探問道,「使君,可以把他們叫回來了麼?」
「叫回來罷。」
待那十幾個吏員回來堂中,再次紛紛落座之後,唐艾把話頭扯回到了曹惠來前,說道:「老郭,我對你講,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幾件事要對你說一下。我現在就給你說了吧。」
郭道慶應道:「諾,請使君示下。」
「我要問你的事,是你郡中該分的田,分完了麼?我今天巡視獂道諸鄉,怎麼見有的田地還沒有豎插界石,是不是還沒有分畢?」
郭道慶答道:「使君明察秋毫,的確有些田還沒有分下。」解釋說道,「不是下官不分,是縣中被放為編戶的原秦虜之官私奴婢、兵戶、隸戶、豪酋佃客等,他們尚未全部地登記入籍,縣中還正在做這件事,只有等縣寺把登記好的版籍呈來郡府,下官才好按戶給田。」
「有恆產者,乃有恆心。老郭,這項變原秦虜之官私奴婢等為編戶齊民,分田與之,以收民意的政策,是莘公親自製定的,嚴重點說,此政能不能順利完成,關係到我秦州日後能不能順利抵禦秦虜入侵的成敗。秦虜的入侵沒準兒很快就來,此政越早實行完畢越好,你不要等到版籍送到郡府後再作分田了,可把你郡府的吏員遣下各鄉,一邊登記,一邊分田。」
郭道慶恭謹應道:「是!」吩咐在座的功曹等吏,「聽到使君的令了?明天就照此實行。」
功曹等吏齊齊應諾。
「我要給你說的事,共有兩件。」
「使君請說,下官謹候教令。」
「第一件為,鄉亭的巡邏要更加嚴密,你郡里要派人下去巡查、檢查,如有巡邏懈怠者,務要嚴懲!你獂道東鄉的黃亭,亭長是誰?我在黃亭的轄區待了半個時辰,不見一個巡邏的亭卒!這是怎麼回事?因為天冷,因為今日正旦,就偷懶麼?若叫秦虜的細作趁機偷摸入境,如何是好?造成的後果,誰來承擔?」
唐艾平時笑語殷殷,揮扇風流,終究是帶兵打過仗的,這一嚴肅起來,頗露殺伐之氣。
郭道慶趕緊命令功曹,說道:「你現在就去,把那黃亭的亭長就地革職,依律懲處!」
功曹接令,出堂去辦此事。
郭道慶小心翼翼地與唐艾說道:「下官失察,甘願領罪。」
「罪不罪的,也就算了,不許再有此類的事出現!」
「是,是。下官今晚就安排郡吏分段巡查郡中各亭。」
「第二件為,我入城時,正逢你獂道城中的『市』罷市,我見那出市的商賈,不乏羌胡,你要查清楚,那入市買賣的商賈,有沒有是從天水等地來的。」
郭道慶答道:「使君,凡是入市買賣的商賈,只要不是本地的,是外地來的行商,市長、市吏都有察看他們的路引。這一點,請使君放心,定不會有秦廣宗的細作混進來。」
「糊塗!」
郭道慶愕然,下意識地應道:「是,是,下官糊塗。」借着回答的空兒,腦筋急轉,卻是想不明白自己糊塗在何處,只好大起膽子,問道,「下官愚鈍,敢請使君教喻,哪裏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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