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明打斷了他,說道:「行了,行了,你不用說了。這些東西,適才苟將軍已經告與我知。你說是你來投誠的,對麼?」
元光答道:「是!」
「你阿父既然是莘幼著的義弟,你家在隴州應是富貴不缺,你為何投我大秦?」
元光醞釀了下情緒,手撐住地,昂起頭,大聲說道:「定西的偽王是個小孩子,屁事不懂!定西的軍政大權全被莘阿瓜把持。莘阿瓜殘虐不仁,害我族眾不說,張金、宋閎、宋方、令狐京、令狐曲、氾寬等,要麼是隴地的賢士,要麼是令狐氏的宗親,也或被他打壓,或被他殺害!於今隴州已是士心離散,民怨沸騰。
「小人聞『天之所助者順,人之所助者信』,莘阿瓜可謂不順、不信,小人每在定西一日,就覺如處地獄,實在是無法忍受他的暴政,而聽說大秦天王仁德無雙,行王道,民心歸附,小人又聞『有德者昌,無德受殃,天之道也』,是以決意棄暗投明,投誠大秦!」
這番話是他早就想好的,現下以慨然的語氣說出,很是有點鏗鏘有力、義正言辭的味道。
呂明見他形貌如猴,身材矮小,其貌何止不揚,簡直可稱醜陋,不意言談用辭,卻足可觀,收起了三分的漫不經意,問他說道:「你說有大秘密獻與我,是何秘密?」
元光吞吞吐吐,說道:「事關機密,請大將軍屏退左右。」
呂明笑道:「苟將軍是我朝王后的外家,身份貴重,乃大王之心腹也,有什麼機密,苟將軍不能聽的?你有什麼就說吧。」
一人從帳外進來,雖着袍服褶袴,圍蹀躞帶,穿短靿皮靴,一副胡人的裝束,然卻扎髻裹幘,手捉羽扇,帶懸玉佩,又帶着唐人的打扮,唐胡合一,融於其表,不顯突兀,正是季和。
呂明起身,與他見禮,說道:「方平,卿來的恰好。這兩個便是來投誠的定西軍將。」指了指元光,「此人自稱是莘幼著的義弟、且渠部酋率拔若能之子,說有大秘密獻上。」
季和打量了下元光與男成,問元光,說道:「你叫且渠元光麼?」
呂明沒有給季和介紹元光的名字,季和卻能一口叫出其名。
元光一愣,隨即雀喜,說道:「將軍亦知小人名麼?」
呂明亦覺納悶,問道:「方平,你怎知他名字?」
季和與呂明各自坐下,他與呂明說道:「令狐奉在世時,下過一道收胡屯牧的檄令。且渠部的酋率拔若能那時舉兵反抗,但沒多久就被莘幼著擊敗了,盧水胡的且渠等部因被迫內徙入建康郡。拔若能有三子,長子平羅,次子元光,幼子男成。平羅與元光、男成是異母兄弟。元光、男成母和鹿根氏,本是拔若能的兄嫂,其兄死後,拔若能納之為妻;平羅母車氏,是拔若能的原配。平羅相貌堂堂,飽讀經籍;元光貌丑,小有智名;男成年少。
「我觀此人,絕稱不上相貌堂堂,是以料他必是元光。」
元光睜大眼睛,心道:「此人是誰?怎如此清楚我家,……不對,他不僅是清楚我家的情況,對我隴西其它酋豪、大姓家的情況,也肯定是十分清楚。真是厲害!」佩服地說道,「將軍身在大秦,卻對定西這般了解,小人欽佩萬分!」
季和笑了笑,心道:「不是我了解,是孟公了解。莫說你定西,便是虜魏、賀渾邪、東唐朝野的諸臣、右姓,孟公的府中,也悉有其各人、各家的詳情。」說道,「我不是將軍,你勿亂拍馬屁。你有什麼秘密,還不快稟與廣武將軍?」
元光應道:「是。」說道,「敢問兩位、……敢問將軍和君,可知就在今天午時前後,曹斐與我父拔若能率部來到,已與田居所部會合了麼?」
呂明心道:「原來白天來的那兩支隴兵,是曹斐與拔若能所帶的,」說道,「我軍豈會不知?」
「那再敢請問將軍與君,可知曹斐與我父所率部隊,共有兵馬多少麼?」
呂明和季和只是接到軍報,說有兩支人數不少的定西部隊由北而至,與田居合兵一處了,具體這兩支兵馬是由誰統帶,具體的兵馬數量,還真是不知道。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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