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要是不願意走,我們也不強迫。」
胖子嫌我太磨嘰,張口嚷嚷了起來。
我笑着沒說話,只是沖洛邛點了點頭。這小子低着頭想了想後有些猶豫,開口道:「讓我想想行不」
「沒事,反正我們後天走,你明天好好考慮。要是不願意走,以後我們倆有機會再來大黑山找你玩兒。大家也算是生死同舟過,都是兄弟了。來,干一個」
胖子帶頭舉起了酒碗,三個人碰了一杯,白干入喉,火辣辣地順到了肚子裏。全身一抖,抽着煙笑了起來。
人生匆匆數十載,瀟瀟灑灑過一世。
後天一早,我和胖子收拾好行李,準備搭村裏的牛車下山,天剛蒙蒙亮,村子裏的牛車就要出發,等到下午的時候才能離開盤山路。
「這小子沒來啊」
我抽着煙問。
「嗯,沒瞅見,算了,山里娃都不願意離開家。靠山吃山,他們離開了山就覺得沒了歸屬感。我們走吧」
胖子和我不免有些惋惜,其實倒希望洛邛出現。正坐上牛車之際,後面忽然傳來喊聲。我回頭瞅了過去,便看見洛邛這小子背着個帆布包揮着手跑來。
「嘿,這小子還真來了啊」
胖子大笑着說道。
我點了點頭,洛邛上了牛車後笑呵呵地說:「我覺得還是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多長長見識,不過我沒錢坐火車。」
「怕啥,我有以後咱們仨一起闖天下,定要弄出點名堂來。」
直到今天我依然清晰地記得當時的畫面,初升的太陽正慢慢探出頭,萬丈的陽光還顯得很柔和,天空依然有些昏暗。胖子站在牛車上背對着太陽做了一個衝鋒的手勢,洛邛撓着頭,一臉傻笑的像個孩子。而我抽着煙,靠在搖晃的牛車圍欄上,抬頭仰望天空,好久沒見的頭髮落在我眼前,唏噓的鬍渣子已經開始變硬。
我穿着老式的黑色皮夾克,卻一點都不像是上海長大的。
「想做一頭飛翔在高空中的雄鷹,每一次振動翅膀都能飛過森林。天空的霸主,無畏而自由的鬥士」
我嘴裏低聲輕誦,洛邛奇怪地看着我,問道:「山哥,你在說啥呢」
「別他娘的問他,這廝文藝病又犯了,肯定在作詩呢。你看看他,一臉苦逼知識分子的樣兒,哈哈」
我們三個笑着上了路,從森林回到水泥世界中去。
回到上海後,我父母是逼着我一定要上班,於是替我找了個門市部拷醬油,所謂的拷醬油其實就是那時候醬油是散賣的,人家拿着錢和空瓶子來買,我把散裝的醬油給人家裝滿。這活兒特別輕鬆,白天經常發呆,店裏的服務員整天嗑瓜子聊天,而我則偷着空看書。
「你小子幾點下班啊」
胖子在周五的時候來找我,進了門就嚷嚷起來。我看了看鐘說道:「還有一刻鐘。咋了要請我吃飯」
「你請我還差不多,都上班了也沒見你請客。洛邛那小子我安排在家裏住着,今天白天,珠子來找過我。」
胖子這麼一說,我頓時緊張起來。從大黑山回來也有段日子了,一直沒找到珠子的下落。
「約了今天晚上七點,我家旁邊聚福酒家,我和洛邛都去。」
胖子將地方一說,我立刻點了點頭,是時候該和珠子碰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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